心中不禁窃喜,真是个和情郎幽会的好地方。
等待的时光太过漫长,也许北极的冰山都化作了绿水,东海的沙滩都变成了桑田……
西门大官人,奴家等你等得好苦。心都快出来了,她将衣领拉得更低。
终于午时将至,楼梯上传来“咚咚”脚步声,她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王干娘笑吟吟带着面如冠玉的西门庆走了进来,潘金莲心都快飞了。
却不忘欠身道了一句万福:“奴家见过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拱手道:“娘子多礼,小人愧领。”
王干娘忙招呼二人就坐,又上了几盘荤素搭配的小菜,还有一壶上好的红曲酒。
西门庆又略一起身道:“王干娘也请上坐。”
王干娘逐笑道:“大官人与武家娘子乃金枝玉叶,老身粗布凡妇怎敢就坐。再说楼下茶铺还要老身打理,二位自便。”
潘金莲又欠身道:“烦劳干娘关了房门,春时天气尚寒,莫让大官人着了凉风。”
“武家娘子想的周全。”
王干娘随手关好屋门,她哪里会去怀疑这位一向恪守妇道的武家娘子会动什么歪心思。
潘金莲为彼此斟满酒杯,眨着媚眼柔声道:“奴家今日特为昨日误伤大官人之事赔罪,还请大官人满饮此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娘子多虑了。”
西门庆说罢只抿一小口,他一直低头不敢直面,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潘金莲见状便噘嘴嗔怪道:“大官人不肯吃酒,一定是还在生奴家的气,叫奴家如何心安。”
西门庆讪笑道:“子曾经曰过,无心之错不为过。昨日之事已如浮云,娘子休要再提。只因小人向来不爱吃酒也不胜酒力,娘子勿怪。”
西门庆此言不差,他平日无事便待在家里或是舞文弄墨或是陪夫人下棋,除非有必要的应酬才出门小酌几杯,从不贪酒恋色。
潘金莲岂能依他,又娇怒道:“不嘛,大官人一定要喝,不然奴家心里过意不去。”
“这……子曾经曰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娘子之失也不足为过。”
“唉,看来大官人还是不肯消受奴家的杯酒之情了。女人胸怀本就不比你们男人宽广,奴家昨日就因此事一夜不曾入眠,看来今夜又要苦对青灯。既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奴家就长跪不起请大官人饶恕奴家之过,满饮此杯。”
潘金莲说罢就真个委身跪在地上,眼角流下几滴清泪。
西门庆伸手欲扶,却不敢有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