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严德已经跪在了孟景灏跟前,痛哭流涕,“太子殿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那秦国公欺人太甚,他要挖我蓉儿的坟啊,可怜我的蓉儿,死后都不得安生。”
孟景灏坐在右边,手臂搭在炕桌上,讶然道:“秦国公?孤的外祖父?”
梅严德抽噎着,偷觑着孟景灏的神色,惴惴不安的点头。
“爹,你说清楚点,人家秦国公没事挖三姐姐的坟做什么。”梅怜宝只觉今日的父亲太窝囊,上次见还只是谄媚,至少还撑得起一根骨头,有精明相,今日再见,他是一根骨头都没了,活生生一个胆小怕事的草民。
“天将将亮时,一伙卫士冲上了咱们的祖陵,意图挖你三姐姐的坟,强行开棺,父亲无能,哭求无果,只得来惊扰殿下,领头的老者的的确确自称是秦国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梅严德懦懦道。
“孤随你去瞧瞧。”
“我也去。”梅怜宝赶紧道。
纸钱漫天飘洒,白幡幢幢落地,梅怜蓉之母,瘫坐在坟前,抱着墓碑哭断了肠。
其呜咽之凄,令闻着伤心,路人落泪。
黑檀木棺材被拉了上来,几个卫士开始启棺。
这里是梅家祖陵,秦国公此举彻底将满井庄的村民激怒,他们都曾受过梅严德的恩惠,手持锄头、棍棒等农具呼啦啦就冲了上来,却被一排拿刀的骁卫阻截在土丘之下。
没法可想,老少爷们就开始扯着嗓子谩骂。
“扒人坟是要遭报应的。”
“扒死人坟,小心你生儿子没□□。”
“造孽啊。”
“佛祖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快收了这些丧良心的畜生。”
在咒骂声里,秦国公坐在藤椅肩舆上,闭门小憩,不动如山。
彼时,砌在坟子外面的青砖已被彻底凿开,挖埋葬着棺材的土层就快了许多。
坟被扒开了,村民也骂累了,一时整个梅家祖陵都只剩卫士刨土,拉棺材的声音。
当棺材盖子打开,风来,将浓郁的丁香气味从山丘之上吹到山丘之下,村民们都吓傻了,噗通噗通跪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