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闩上了房门,犹豫了下,缓步走到了阿好的身边,用自己的大掌轻柔地放松着阿好的头皮。
屋中一片静谧,谁也没有先开口。
“你居然也敢绕过侍卫的把守,来窥探我的私事。”
在对方忽轻忽重的按压中,阿好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怎么放松,“你别以为你抓住了同样窥视我的女羽就无罪了……”
“你虽然不是庞人,但你现在领的是我的官职,端的是我庞国的饭碗,明天我要当众对你鞭十,你可服气?”
她放下手臂,看向子昭的眼睛。
“嗯。”
子昭摩挲着阿好长发的手顿了顿,从喉中应了一声。
他身体强健,十鞭并不能伤筋动骨。
“我知道你是担心庞人因为女羽的事情迁怒我,我不会有怨的。你……你也别难过,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对于大部分庞人来说,哪怕他和阿好关系亲密,但他身无寸功又是个外国人,是绝不能和女羽这样的“自己人”相提并论的。
如果他因为嫉妒鱼王的缘故擅闯将军的住处而没得到惩罚,其他人就能用阿好这样“徇私”的行为同样要求赦免女羽。
阿好审问女羽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他也大概听到了一些,知道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女羽一直在监视阿好的一举一动这么简单了。
子昭如此的“善解人意”,阿好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精神还是蔫蔫的。
一想到阿好这样的样子只有自己能够窥见一二,他的心里又是满涨的得意,又是心疼的酸楚,终于忍不住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他不敢太过激烈,怕引起阿好的不悦,只用温厚的唇轻轻摩挲她的,在对方微凉的唇畔流连不舍。
不同于上次的激烈和痛苦,这样的温存格外能够安抚人紧绷的心神,尤其子昭在这方面颇有悟性,又格外了解阿好的喜好,在一番抚慰后,没一会儿,阿好便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子昭的身上。
“对于女羽的选择,我虽然愤怒,却不惊讶。”
放松后的阿好神情慵懒餍足,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思。
“她说我不明白父亲对她的意义,呵……”
子亚的存在感是那么低,那场盛大的婚礼又过去了整整二十年,竟连不少庞人都忘了,她这个“子好”,是庞人历史上第一个“婚生子”。
她和子期,是庞人中少有的,从小在父母双方的照顾下长大的孩子。
所以,她根本不觉得怀桑和女羽的“父女情深”是什么高贵而稀有的感情,稀有到值得女羽为了那一点温柔而背叛她。
她和子期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