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你点清楚朝贡用的东西了吗?沿路的国家都派过使者了吗?现在你不用心在朝贡上,也不怕母柳知道了又训斥你!”
“都是些成例,又有王师和母亲帮着照看,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好笑着先谢过怀桑的关心,然后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早起来就听说子期杀了人?”
“现在只是殷人的一面之词,不能完全听信。”
怀桑见四周来往之人不多,才压低了声音对阿好说:“据子期说,他当时见到那种情况,立刻就愤而离开了,总不能看着被献给自己的女人和贞人玖交/合吧?后来他都走了好一段时间,才被人发现贞人玖死了。”
“那个女人说人是子期杀的,殷人们就来找子期认罪,但子期一口否认,殷人却不信。”
这倒符合子期瞻前顾后遇事逃避的性子,阿好下意识也觉得子期是被人设计了,连忙问:
“贞人玖怎么死的?那个女人呢?什么来路?”
长期面对政治倾轧的人通常都会将事情想得很复杂,阿好也不例外。
“贞人玖被人割了喉,一刀致命。”
怀桑叹息。
“至于那个女人,是殷人用贝币请来让子期‘熟悉’人事的,此前和贞人玖与子期都没接触过,身家倒是清白,也是庞人。”
“事情发生过后,殷人急着要找子期理论,对她倒是疏忽提防,让她‘畏罪自尽’了。”
怀桑一夜未睡,又奔波一早,眼下青黑一片,忍住疲意说,“这女人平时交往混乱,往来的男女太多,一时也分不清是因为得罪了两方贵人害怕,还是早有预谋,反正现在都已经死无对证了。”
“死无对证……”
阿好斟酌着怀桑话中的未尽之意,面色沉凝下来。
“凶器呢?是什么?”
“现场没找到。那个庞女身上也没有武器。”
这下,阿好心头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如果真是子期一怒杀人还好,如果不是这样,那这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情就很耐人寻味。
能杀了贞人玖的,绝不会是普通女子。
她小时候还被贞人玖指导过武艺,知道他并不是个只会占卜的贞人,就算因为在欢/好而失去防备,对方一击得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况且,寻常的国人连能杀人的武器都没有途径得到,骨镰石刀这样的武器更是很难做到一刀毙命,除非她早就身怀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