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用他毛茸茸的九条大尾巴卷住我,让我整个人被他的尾巴裹成一团。他则握着我的手,笑眯眯的:
“再不睡觉的话,小姑娘的画纸可是会没了的。”
我皱了下眉:“你将我桌子上那支笔给我。”
“不行哦,小姑娘。”
玉藻前画出来的线条是抽象的,是让人看着只能挤出来一句“真是可爱”。我不想睡觉有很多种理由,比如跟大岳丸看了一夜夜光手表,硬生生将大岳丸熬睡着了。
在他醒来后我一夜没睡的理由非常简单:“我睡相不好,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就没睡了。”
大岳丸:“……”
只要不想睡觉,我的理由总是非常多的。
玉藻前以为我会心疼我的画纸,会在这种心疼的驱使下乖乖睡觉。我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不存在的。我画坏的图有一堆,救不回来的更是有一堆,像他这样的,太好救了。
而且他以为限制住我的行动就可以了吗?
呵呵,天真。
跟兄弟一样的天真!
我干脆的靠在了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松一下我僵硬的背部。毕竟我背后就有他的尾巴,简直是绝好的放松靠椅。
我觉得朝生当年从他的大家族里跟我走时用的那一招值得我学习。幼崽形态下用起来效果拔群。
我从少女形态变成了孩童形态,被淹没在他的九条尾巴里,抱住一条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孩童的手捏不住画笔,它啪嗒掉在了地上,在画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我哭一下,还睁着泪眼看他一下,哭到自己都打了小小的哭嗝,哭到我看他的眼睛都只看到模糊的金色,哭到他无奈的将自己的尾巴从我手里挪开,哭到他伸出手来将我抱起。
“小姑娘,犯规了啊。”
“犯规的……明明是你。”
“好好好,是我犯规了。”
我没有他的尾巴可以捏了,我就捏他的衣服,仗着我现在身量小,仗着自己没皮没脸,泪眼朦胧:“我想晚睡。”
“不行……”
他刚说出“不行”的音节,我停了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我说:“想要晚睡。”
“好好好。别哭了小姑娘。”
我得寸进尺:“想要画你。”
事实证明,玉藻前拿小孩子没有半点办法,拿一个会哭的小孩子更没有办法。他拿了我看时间的手表也不能让我早睡,反而成了一个工具人,让我的地理图册又开了玉藻前的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