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布粗布麻衣,仿佛只是寻常老农,但林启一眼便知道,这便是王慎。
也只有王慎,能有如此沉着智慧的目光。
“你是林启?”王慎笑问道。
“是,小子见过王老先生。”
“不错。”王慎点点头,指着那一脸正气的老者道:“此乃吾之挚交,章叔同。算起来,我们两个老头相识有六十年了。他一惯是如此,你不要见怪。”
接着他又笑道:“叔同亦是才从相州回来,被你抢先一步,害他白跑一趟,他才与你置气。”
林启知王慎这是玩笑话,恭声道:“章老先生心有侠气,小子亦是敬佩。”
章叔同冷哼道:“装模作样!依我看,你就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耻小人。”
林启涩然一笑,仿佛受了莫大的表扬。
章叔同见他神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王慎也在,便要将这小子狠狠打一顿。
王慎摆摆手,看了章叔同一眼道:“你不觉得这小子很有趣吗?”
“有趣?心眼坏得很。”章叔同便将温衍被掳一事说了,盯着林启,脸色依旧气愤不已。
王慎却是哈哈一笑,向林启道:“你麾下还有这样凶猛有趣的女子?能为国杀敌,巾帼不让须眉啊。”
林启只好拱手道:“此事,确实是小子不对。”
道过歉,不等章叔同应话,林启赶忙将颜恪的书信递上去。
“这是颜兄给王老先生的信。”
王慎点点头,也不当面打开,将信收入怀中,叹息道:“国事艰难,颜恪这孩子很是辛苦啊……你也不错,驰援相州,让老夫很是动容。”
“不敢当老先生赞誉。”林启道:“小子前来,其实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小子有一挚友腿脚不便,应是筋脉有问题。听颜兄说王老先生见识广博,不知可有相识的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