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顺便地把手搭在鲁友信肩膀上,口气越发酸楚,饱含羡慕,又透着望尘莫及的无奈。
鲁友信肩膀一抖,抬手将他的手拉开,往前走道:“我看你比试下来没什么事,我就不给你疗伤了啊,回去睡觉喽!”
方谭似走不出方才那种仰望的情绪,站在原地把剩下一句感叹完:“……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摇摇头,抬头却见鲁友信已经走远,忙追上去,看他奇怪的姿势和一身的伤口,想必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师兄等等我,我这还受着伤呢!”
下一轮比试已经开始,渚沙已全无看比试的心思,甚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铁青的面色仍旧不见消退,仿佛吃元宵的时候被噎了许久,以致几乎窒息。
无意间,他瞥见看台下胡衷恣正关切地向他看来,忙使了个眼色,令他赶紧过来。
胡衷恣收到命令,匆匆赶上看台,从后面走到渚沙身边,与一旁的张珅诒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低下身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渚沙缓缓吐出一口气,微微侧面,沉声道:“昨日让你去劝诫你师弟,怎么他反而变本加厉了?”
胡衷恣嘴角一抽,双眼干涩,忍不住眨了一下,才小心地回答道:“师父,弟子无能,没有劝住……”
渚沙双目一瞪,呼吸一滞,又费了许久功夫才恢复正常,忍不住低声怒道:“这混账东西!待会儿你让他来见我,为师要亲自劝诫他!”
胡衷恣一惊:“师父不可,无垠师弟尚未比试,各派师伯师叔又都看着,一切还是等三袖盛会之后再处理。”
他一句话说出了讲个道理,一为比试前不可扰他心神,二为家丑不可外扬。
渚沙几乎都要忍不住将无垠好好教训一顿,听了胡衷恣一句劝,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最后骂了一句:“哼!等比试完了我这脸都被他丢尽了!”
胡衷恣只好轻声说道:“师父,我先退下了。”
渚沙不答话,胡衷恣知他性格,便自行退下了。
看渚沙神色,张珅诒大概料得到他和胡衷恣在谈什么。
她正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从前看待无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