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声鼎沸,欢呼先行,而后爆出几声惋惜哀叹。
“赢了?”林涟漪抬头看了眼空中,白色光芒已经收去,便淡淡自语了一句,自然无人回答,随即忙抛开这些杂事,凝望身边无垠,认真道:“当然。”
众人欢呼之际,谁也不会注意到,外围一名男弟子紧紧握着身旁女子的手,有意无意地与她靠近,直至肩膀相依。
他轻轻道:“什么小女子无能?若不是你太有能耐,找到了什么线索,接下来你我还得躲避彼此,如彼岸花叶不能相见。
“出谋划策就不必了,待我得胜之后,我倒要听听,你这小女子对我的每一招有何意见。”
“好啊。”她甜笑温柔,芳心尽倾。
这一双如璧相合的人影,在欢呼的人群中静得安然。
看台上,尚未眼瞎的渚沙也终于发现了蹊跷。
这混账,竟然、竟然和邪道之女杀人凶手如此亲昵!
乍一眼,渚沙还希望是自己看错,不料定睛一看,确认了多遍,所见竟是真实,便忍不住一阵气血翻涌,险些和昨日的张承羽一样当众出现状况。
身旁各派师长对殷览峰贺喜之声一句比一句词藻华丽,而他只觉聒噪不堪,若非顾及殷览峰的颜面,他都要忍不住立即叫回这个不肖之徒,好好问问他这十年来除了法术还学会了什么。
一旁张承羽才暂时放下重重心事,给十虹涧有如此徒弟贺喜两句,忽瞥见渚沙不知何故一脸铁青,暗想怎么渚沙师兄今日和我昨日一样出现异状,莫非也是为小辈操心?
他循着渚沙的目光向人群望去,见无垠和林涟漪走得颇近,不由得又是惊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历经昨日一事有了经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渚沙是恨铁不成钢,张承羽则是满脑子的“我的女儿怎么办”。
“十虹涧南山堂栾英姿胜,北山堂聂雅亮败。众弟子可有疑惑?”
似乎从第一场比试到现在,“可有疑惑”这个问题从来无人理会,这次也一样。
那站起的师长继续以响亮的声音重复今日已重复了多遍的话语:“同门弟子扶他们下去疗伤休息。”他转身望了复沄一眼,顿了顿,才接着道,“今日弟子比试结束。”
人群中,无垠与林涟漪相视一笑,共同离去。
看台上,张珅诒目光不移地望着人群中的无垠、林涟漪二人,顿觉悲凉,心情如酿错了的酒,错了材料错了时辰,不单是苦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