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在做什么菜呀?”
周芒芒终于赏了安兰树一个眼神:“说了你也不感兴趣,你几乎知道吃。”
安兰树听了连忙摆摆手,说:“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对你做菜的过程不感兴趣,但是我会品尝呀,而且我对你的关心可是天地可鉴。”
周芒芒翻了个白眼:“那我得好好谢谢你,等会出了锅,我这刚出的菜品你可要全包了才好。”
安兰树听了眼睛放了绿光:“好呀好呀,交给我吧,保证不辱使命!”
“行了行了,你别贫了,赶紧出去,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老打乱我的思绪。”周芒芒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赶人,“你出去坐坐,好了我叫你。”
安兰树对周芒芒做了个鬼脸出了厨房。
修长的腿沙发上都伸不开,几番调整姿势后,安兰树终于放弃,果然周芒芒的沙发也欺负他。
百无聊赖地转悠了几圈后,安兰树推开了那扇从来没有进过的房间,同样也是非常让人好奇的房间,那人本来就是除了周芒芒对谁都是那样爱答不理,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况且自己这么一段时间跟他的关系也可以用势如水火来形容了。
满眼的黑白色扑面而来,安兰树还没仔细看就腹诽:果然是个性冷淡的人,连装修都这么没有情趣,真不知道周芒芒怎么忍受得了他。
走进来,打开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房间内陈列的东西一目了然。
安兰树还是被震惊了,排列的一幅幅画沾满了墙壁和书桌,连空地上排列的都是一些没有完成的画作。
安兰树弯腰拿起一副没有创作好的画,端详起来,要知道,能让他安静下来专注于一件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从找到大他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到了这个年龄,普通的奢侈品都已经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可安兰树拿着这幅画一时却放不下手,画里的主人是周芒芒,雪地里的周芒芒正在抬手摘门口那一株腊画,整幅画出了黑白两色在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可是竟然让人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这就是真正的那个芒芒。
周芒芒漂亮的侧颜,寥寥几笔就把她长长的睫毛和最有特点的嘴唇画得如此有韵味,这是所有人眼睛里的芒芒,任何人看了都会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可这又不是那个平常的周芒芒,细细看,从头发到伸出的指尖,再到踮起的脚尖,这些周芒芒独有的小动作和气质竟不差分毫。
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摆拍,可是这样一幅画全部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来还原,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想要对着一件事物描摹出其轮廓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可是对着一件事物要画出它的韵味就不是一般的画家能做到的,古人的泼墨山水图只靠着那一只毛笔和些许墨色便能将大好江山的磅礴气概描绘得让世人感叹,这样的笔力靠的是心中盛下的那份气势。
世人说:五百年来一大千。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张大千并非生来就有那样的如来神笔,他四十岁之前和四十岁之后从敦煌回来之后的画作风格迥然不同,正是中年之后的画作才让他的名字同前世那么多被人传唱千古的传奇人士一起被世人铭记,是经历铸就了他们的成就。
可是,晏谨的画这么传神,他还这么年轻,是如何做到的呢,这样的画作不经过反反复复的琢磨以及极其熟于心间,绝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就画出来。
安兰树静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画,又拿起了另外一幅,这是一副山水图,又仔仔细细品味了许久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