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人重视冬季,若无天大的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冬季出远门。
云知意的父亲本不愿她在冬季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但她假托祖母之命,她父亲也就只能由她了。
顾子璇艳羡叹道:“可惜我爹不会同意我在冬季离家,不然我也跟着你去玩玩。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槐陵呢。”
如若有可能,云知意希望这姑娘今生离槐陵县越远越好。
她拍拍顾子璇的手臂,安抚笑道:“待我回来便请你到我宅子里喝酒,那时再细细与你讲风光见闻。”
“好!”顾子璇想了想,又问一句,“对,听说槐陵民风彪悍,你可千万多带些护卫随行。”
云知意颔首:“我都安排妥当的,你不必挂心,好好陪家人过冬。”
顾子璇是个利落姑娘,既云知意说了一切都安排好,她便不再啰嗦。
“行。我要去找薛如怀说点事,那就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明年见。”云知意笑着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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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十,云知意在宿子约、宿子碧及两名护卫的陪同下,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槐陵县。
其实按照正常脚程,他们在初七就该到的。可惜天公不作美,从初五开始沿途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雪,让本就几近半废的槐陵官道更加难走,这才多耽误了三日。
说起来,云知意并不算十分娇生惯养。她小时在京中曾随叔叔云孟冲习剑强身,到原州后,每年秋季还会出外游历,并不是足不沾尘的羸弱姑娘。
但因专注读书的缘故,小时打下的那点习武根基早就荒废大半,体力上只是与常人无异,但远不及宿家兄妹与两名护卫。
连日来顶风冒雪地赶路已让她很疲惫,而且,保持相对平静的情绪踏进这槐陵城,于她来说需要耗费多大勇气与心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进城,云知意便懒声轻哑地吩咐:“直接去客栈吧。”
她此行有所打算,并不想过早惊动本地官员,所以不能去借住官驿。
宿子碧道:“知意,我瞧着这槐陵比邺城差远了,也不知哪家客栈好些,总不能太过委屈了你。还是让我大哥先去打探打探吧?”
云知意脱口道:“不用麻烦,这里只有一家客栈。”
“大小姐怎么知道的?”宿子约诧异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