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扫了眼卫敛的脖颈,没见到伤痕才应了声:“可。”
卫敛起身,凝望姬越没什么表情的脸:“陛下似乎心情不佳。”
姬越不置可否:“怎么,你也要学着揣测孤的心思?”
上一个妄揣圣意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这会儿还卧榻不起的李福全就是例子。
李福全自幼伴于秦王身侧,尚且领了三十鞭。卫敛不过相识一日,又凭什么以为他会是例外。
卫敛垂眸:“臣不敢。”
他又安静道:“只是陛下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臣就算不猜您心思,也看得出来。”
姬越褪了厚重朝服,眉目在蜀绣金龙墨色长袍映衬下几分妖孽。这张脸甚至是有些艳丽的,只是素来的威严与冷冽将他本身的容貌压了下去。
抛开偏见与杀意,秦王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姬越转首望卫敛,唇角微扬:“孤脸上写了什么?”
秦王心思难测。他笑不一定是高兴,也可能是生气。他语气温和不一定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
伺候他多年的宫人都知道这点,却也从来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卫敛欲言,姬越又云淡风轻道:“你若说错了,舌头便赏给孤养的獒犬罢。”
卫敛:“……”
秦王对他的舌头到底有什么执念。
卫敛从养心殿出来时差点被夜里的温度给逼退回去,姬越及时牵住他冰凉的手,将掌心热意传递过来。
当着随侍宫人的面,姬越对他嘘寒问暖:“冷就抓住孤的手。”
卫敛抿唇一笑,低头似是羞赧。
两人气氛融洽。
入夜后姬越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若朝中无大事,批上小半个时辰即可;政务繁忙时,挑灯夜读至天明也是有的。
往日有内侍在一旁研墨,而今自是由卫敛这个新上任的“男宠”红袖添香了。
御书房与养心殿离得不远,绕过几段九曲回廊,推开门,里头便是一阵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