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岂敢有侥幸之心,臣既然触犯了我大隋律法,当受惩治,臣无二话。
但臣也不能因触法了律法,便放任倭使在我大隋境内行凶。”
杨广打量着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的杨谦。
虞世基眼皮微微一抬,看了杨谦一眼,嘴角几不可查地扬起了一个不起眼的弧度。
这小子,果然心思机敏得紧,罪是认了,可却偏偏抓住事出有因这一点。
不过,眼角扫到了摆在天子御案之上的《侠客行》,还有站在一旁的宇文述目光中夹杂着的兴灾乐祸。
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如此,倒越让虞世基很期待才华横溢、容貌俊美的少年郎君如何表现。
杨广鹰目紧眯,手抚浓须,语气仍旧森寒。
“小小年纪,就在朕的跟前耍嘴皮子。好,朕倒要听上一听。
说不出个所以然,朕不仅要治你冒犯外邦使节之罪,更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杨谦直接就呵呵了,我需要怕吗?不。
我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才俊之士。又得美姿颜的亲爹那沉重如山的父爱加持。
此刻,斜照入大殿之中的阳光,让他仿佛感受到亲爹正在用温暖的鼓励目光,向自己传递着父爱的力量。
“臣谨遵圣意。”杨谦朝杨广一礼。
“臣尝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倭奴之邦,有汉以来,为我华夏藩属之臣久矣,至今已逾数百年。”
“今我大隋天朝盛世,万邦来朝,陛下恩加四海,盛名极显于天下。诸藩无有不服者,无有不臣者……”
“然,倭奴之邦,弹丸之地,依仗远在海外,心生叵测。
居然敢在国书之上,语出‘日出之天子’这等狂勃自傲之言,还丧心病狂,语出不敬……”
此言一出,莫说杨广脸色越发地显得阴沉冷肃。
就连那些殿中诸臣工,无人不露出了对于倭人的厌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