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怒起,拍案指责,小丫鬟拧身回来,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把卫卿气的不轻,偏又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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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身为当事人,没有做戏的觉悟,别人都是真以为她怀孕又小产了,她自己倒安稳的不行,卫益周不在屋里,她就用了书房,画了一副中规中矩的千菊贺寿图,题了一首贺寿词,落款也是自己的印,装裱也是自己动手——虽然不会,但她可以用云空间。
这一下安静了好多天,但到月底,她不得不出去,原约好了月底的。
卫益周知道她用了书房,并没戳破,只做不知,等她开口。
眼看二十八了,这是个小月,没有三十,明日二十九就是月底,细柳依旧没说——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不能跟随出去,那就自己出去,反正南白庵的路她知道,颜春堂的路她也知道。
卫益周又抻开那副画到现在依旧还是两笔的寿菊图,侧目看着细柳。
细柳自己是一点儿不在意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就算传出去了,反正爷们儿不忌讳。
卫益周看她此时一副低眉顺眼模样,太沉得住气了,反倒他心浮气躁的:“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去?”
细柳的眉眼是不张开不出彩的,眼神的灵动全在眼里珠上,不看人时似乎温顺,一旦对上眼,是厉是荏转瞬即变,闻言抬眼,看的卫益周心头一颤。
她浅笑如依:“你若出去,我便跟着,你若不出去,就别问了,免得拖累你。”
他略有些急:“你若出去,我便出去,不怕你拖累。”——就怕你不拖累,要撇清,还见外。
细柳神色不变,还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好意,我确实要出去,公子愿意为我打掩护,那我倒更方便。”
卫益周冷哼了一声:“若我不问,你是不是不准备说?”
细柳哄他:“公子觉得呢?”
卫益周觉得,明明离她很近,却遥远的丝缕无着,根本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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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子得知消息的时候是二十六,而之前她一直在京城里,这边只余下些或惨或小的人,不方便进城,便急忙安排人去通知方杰,又怕时间来不及,还做了两手准备。
好在方杰二十八那日来到庵里,住在后院,低调的等细柳来。
南白庵的香火全是青灵子一人带起来的,所以这月底月初的时候最的热闹,卫家的人过来,在这儿也不算显眼。
往后山的路上还修了木栈道,方便这些贵女千金们过去看景儿赏果儿。房屋又多了两排,东西各一排的大十间,像极了院墙,临近泉眼处还挖了一方荷塘,但种莲较晚,现在才开半池。
细柳跟着卫益周进来,看他去拜三清祖师了,便转头去找青灵子,刚一转身,青灵子已经过来了。
这庵里都是人,但主人和客人的区别十分明显,客人看这里或许不清明,但小道童小道姑看这里,简直不要太清晰,更何况一早就得到消息,只要见到细柳,就要通知青灵子,此时她便是得了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