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神容缓缓上前,双手挽住了她胳膊,屈一下膝:“叫母亲难受了,我知道母亲所做一切皆是出自心疼我。”
正因知道,才乖乖任她关着。
裴夫人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到底还是不遮掩自己的心软了:“你知道就好,若是他敢再有下次……”
“那我就给他一封和离书先弃了他,如何?”神容抢话说。
裴夫人这才缓了脸色,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鬓发:“我只希望你不受委屈,你值得最好的。”
“不会的。”神容抱紧她手臂:“他就是最好的。”
……
官驿里,一群人正在院子里或蹲或站地闲着。
庞录对着长安淡薄的日光揉了下手腕,那里留着一道半指宽的印记,曾经是束缚手镣的地方,如今被帝王免了罪行,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是罪人了。
骆冲在他旁边看到,古怪地一笑,眼上白疤又是惯常地一抖,没说什么。
或许也是还不太习惯。
胡十一往后方客房那头看了看,忽而扭头问:“头儿到底一个人去了啥地方回来的,咋就这样没动静了?”
薄仲摇头:“不知道。”
胡十一回想着山宗之前一马一人单独出去,回来了也是一个人,一言不发地就回了客房,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明白。
“肯定是去找金娇娇了,莫不是出啥事了,难道说咱先前的灯都白送了?”他直犯嘀咕。
忽闻外面一阵马车辘辘声,须臾,有人走了进来。
胡十一抬头一瞧,愣了一愣。
这么巧,刚说到她,她就到了。
神容襦裙曳地,缓步走入,扫了一圈他们,淡淡问:“他人呢?”
胡十一看不出她脸色意味,伸出根手指,朝后面指了指:“客房。”
神容直往那里去了。
他伸头追着瞧了一眼,只见她转了个弯,便什么也瞧不见了,又嘀咕:“到底咋了,好事还是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