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周均脸上一阵青白,只因神容的那句“你也不过如此”。
赵扶眉在侧低低急语:“纵然夫君与山使有仇怨,怎能人前说这些,山使岂会是那样的人。”
他细长的眼一斜:“她问了我便答了,看来你也不信,难怪婚前还特地向他道别了。”
赵扶眉惊住,没想到他都看到了。
周均冷声道:“不信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否则你以为我与他的仇是如何来的?”
长孙信一直走到府门外,看到神容头也不回地踩着墩子进了马车。
他朝车门边的紫瑞摆摆手,直接跟进了车里,一手放下门帘,回头就问:“阿容,你方才在做什么?”
神容坐着,脸色仍冷着,胸口都在微微起伏:“没什么,周均得罪过我,我看不惯他罢了。”
“没什么?”长孙信压着声,脸色都严肃了:“你方才分明是在维护山宗!”
神容抿了抿唇,开口:“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那样的,就不会去关外找我。”
更不会像杜心奴说的那样,孤身犯险一夜走遍了方圆百里,仅凭着绿林的那点线索找到她身边。
长孙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容,你可别忘了,你只是要叫他后悔罢了,现在是怎么了,难道你还要与他动真的不成?”
神容咬住唇,默然无言。
她没忘,否则就不会走了。
……
望蓟山里。
一声急促的笛啸示警声后,又是一声。
山林间人影纷动。
山宗站在茂密山林间,从来了这里后,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也没合过眼。
脚边几个打扮成中原人模样的关外敌兵横七竖八地倒着,早就已经没了气,几乎全是一刀毙命。
他手里的刀尖撑着地,沥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