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说?”
如果不是正被嬴抱月拉着衣襟,李稷很想掐一掐自己的眉心,验证一下真假。
他被嬴抱月这突然起来的剖白弄得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帐篷睡了个回笼觉,正在做梦。
嬴抱月以前很少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觉得,有些话需要说出来。”
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嬴抱月轻轻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李稷的衣襟。
“我就是想和你道声谢。”
死过一次,她也差不多明白了,有些事不是永远都有机会说出来。
有的人错过就是永远的错过,有些没有说出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
嬴抱月静静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红痕。
她没有死亡前的记忆。
但上辈子,当她孤身一人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是否也曾希望过,有人能来到她的身边?
嬴抱月闭了闭眼睛,她不是木头人,什么人对她好她很清楚。就在刚刚泡在泉水里的时候,她忽然就很想将她的感谢说出来。
这一辈子也许更加短暂,但她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
于是她想到,就这么做了。
“说起来,之后也要和嘉树道歉,”嬴抱月轻声嘀咕着,“我当时对他也很过分。”
“不过下次,你们要干什么,真的要提前和我说。”
嬴抱月抬起头,不满地盯着李稷的后背道。
察觉到衣襟被松开,李稷原本还有种若有所失之感,听见这句话,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哭笑不得。
“好,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嬴抱月怀疑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