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欢呼,有人喜极而泣。
春城四门大开——不开不行。
春城虽然没有被海水倒灌,可也经历暴雨,青江水上涨,将春城彻彻底底得冲刷了一遍,哪怕经过了两天一夜,水位也没有降落回正常的高度。
若不大开四门,难道期待着城里的水被太阳蒸干吗?那得蒸到什么时候!?
守城兵们在城门处严防死守,只要没有凭证或者人证证明是春城人的,都统一接引到南城。
那里划了一块区域,专门安置从贺城、河泽还有其他城来的避难民众。
任舒等人没物证、没人证,只能去了南城区域。
到了地方,举目皆是一张张疲惫、脏污、麻木、难过的脸。
任舒几人在南城城墙角落找了个地方,靠着城墙坐了下来。
南城城墙上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根本上不去,只能坐在水里。
这里的水面又比东城城门口的低些,只到了脚踝。
虽然现在是夏季,可他们已经泡了太久的水了,坐在水里并不舒服。
女子将孩子解下,抱在怀里,便发现孩子身子滚烫。
她一遍遍得轻声叫着孩子,泪流不止。
女子旁边坐着一对母子,和她情况很像,但对方的孩子比较大,约莫有十多岁。
“你孩子这是发热了吧。”
女子含泪点头:“是有点热。”
话音一落,那女子就牵着孩子站起来,走得远远得坐着。
女子见了,抱着孩子埋在他身上闷闷得哭,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男人生死不明,眼下孩子也怕是不好了,活着已然没了希望。
任舒伸手给孩子探了探脉,神情凝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的油纸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