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花回去休息了一天就回娘家了,她娘见她不年不节的回来,有些奇怪。姚春花把手上的东西一方,她娘打开一看,呦呵,居然有四盒礼。“咋,你婆家有喜事?他家老七定亲了?”
庄户人家平日里走娘家谁舍得拿这些好东西,这个配置一看就是家里有喜事的。
姚春花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是有喜事,不过不是老七,是我妹子安然。”
安然?那丫头不是在上大学,能有什么喜事?找到好工作了?那也不至于给她家送礼啊。
姚春花一屁股坐下,到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然后说道:“我那妹子有本事啊,她长的好、又有文化是个大学生,这不就被人家给看上了。我前几天不是不在家,就是去首都办订婚宴去了。首都您知道不,那家伙,大街上到处都是骑自行车的人,出门坐汽车的也不少。”
这时姚春花的大嫂子进来了,听到小姑子又在吹,她不客气的说道:“妹子,你说的这么好,那汽车你坐过没有?”她是看到小姑子回来,特意过来的。
每次小姑子回来婆婆都要做顿好的招待,不仅吃好的,临走还要拿着。她身为姚家的长媳,早就把这些看成是自己的了,姚春花拿东西,可不就跟割她的肉一样。
姚母想要呵斥这个儿媳妇,小汽车那东西多稀罕,别说坐,她这辈子见都没见过。儿媳妇说这话不是没事找事。
谁知姚春花得意的笑道:“这嫂子你可就说着了,我跟你们说我还真坐过。我妹子安然许了个好人家,她那公公在部队当大官,人家出行好几辆轿车呢。我不但坐了汽车,还下了大饭店。嗯,好像叫啥‘友谊饭店’还是啥的,里头还有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呢。”
她嫂子不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人家,会看上她们乡下人?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姚春花跟大嫂多年不对付,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啥意思。只见她冷哼一声说道:“别把我们安然跟你比,人家可是大学生,有大本事的。能被别人看上有什么稀奇的。她对象我也认识,就是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跟我家老七一个运输队的陆闻。人家陆闻也是大学生,长的好工作好还有一个有本事的爹,比那个纪越不知道好多少倍。”
当下姚春花就是一阵吹嘘,总之一句话,陆闻跟纪越相比哪哪都好。
她大嫂还是不信,姚春花站起来把篮子让她怀里一塞,说道:“看见没,这是我婆婆让我带来的,首都买的四色点心,还有大白兔奶糖,说是让咱家也沾沾喜气。”
她大嫂打开篮子一看还真是点心。那上面的字她虽然不认识,可一看就知道不是她们这里的东西。这么说来,林家的丫头还真定了个好人家。不行这事等她有时间回娘家得好好宣传宣传。
姚春花一看大嫂的神色,心里暗自高兴,成了。
她大嫂这个人爱说嘴,有什么事都爱跟人家宣扬。尤其是这次事件的人物还是她姚春花的小姑子,跟姚家算是拐着弯的亲戚,她更不会放过了。
而大嫂的娘家跟纪越家是一个生产大队,她娘家知道了,纪越家能不知道?那田小娥?
这次姚春花也不嫌弃大嫂子烦人了,反而拉住人巴巴的说起首都的见闻,说陆家的房子多大啊,家具多好等等。
“那他们订婚给了多少彩礼?”这也是姚大嫂好奇的,要知道他们这里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块,那还是家里有人在公社或者县城有工作的。一般人家也就是二三十块到头了。小姑子说的人家条件那么好,给的彩礼钱能低?
姚春花微微一笑,得意的说道:“要不咋说我妹子有福气呢,人家说了她还上学呢,这次啊也就是两家人认识认识,只给了一块上海牌的手表和一千二百八十块钱。等我妹子毕了业,人家还会正式下聘礼呢,什么收音机、自行车该有的一样不会少。彩礼钱也是按照人家首都的规矩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