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在那里住的人不但是非富则贵,而且特别。住客栈的都是来往客商,他们需要换衣服,需要喝茶。这两样生意,能跟四海客栈的住客有来往。一来二去的,就跟客栈里的人混熟了,客栈是消息的集散地。”
夜飞微张着嘴巴,吐出了一个长长的“哦”字。
赵瑗又说:“有高昂的食宿价格做衬托,我们的衣服和茶叶,就能卖上价。既能赚钱,又能得消息。等再过一段时间稳定了,把铺子买下来。应天府这个地方,早晚是会重新繁华起来的。”
夜飞回了回神问:“主子不是说要在这里暴露一下身份的吗?这个客栈的人,可是知道段子青跟我们是一起的。”
“两手准备。等晚上买主来的时候。我作势要卖货,让段子青阻拦不让卖,我们跟他闹翻,当着众人的面分货。在争执中,让看热闹的人听出来,我们走这趟货才搭的伙。
万一被人查到我们现在的身份,也可以让段子青脱离出来。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恢复正常装扮,去兵营附近走一趟。让一两个人发现后,迅速从西城门出城。若是出不了城,弄死几个金兵,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在兵营里。”
“主子,这样有风险。”
“干什么没风险,喝水还可能被噎死呢。”
夜飞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纸。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小的愚钝,没看出来主子写的是什么意思。“
赵瑗站起身,边往床边走,边说:“你想它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只要是我写的字,上面有的我章,什么意思重要吗?你找人去办吧,我睡会儿。”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顺利。
临近傍晚,胖伙计说的吕老伯来了。
一照面,是熟人。
吕老伯就是前晚在西广场烤火的老先生。
由于段子青执意不肯让卖,价格一再抬高。最后段子青气红了脸的样子说:“盗亦有盗,我们商人做买卖,图的是个长远,赚钱的同时,也是为别人提供方便。不能因为别人有需求,就抬高价格。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根本不会跟你走这一趟。”
虽然是做戏,夜飞听的心惊胆战的,主子最初想的就是把价格抬高,卖出去。他连盗贼都不如?
不考虑这么多了,火候到了,分货吧。
分了一大半的绸缎和一小部分的瓷器给了段子青。
属于赵瑗这一部分按先前谈的价格,卖给了吕老伯。
算下来,除去段子青手里的货,还净赚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赵瑗和夜飞走出客栈时,看到吕老伯正在段子青小声谈论着什么。夜飞问:“他该不会是在跟段子青谈价格吧?主子,你说他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个价格把货买去,他再卖能赚多少钱?”
“往西三百里就汴梁,近几个月金国不少权贵之家,举家迁到了那里。每到一个新地方,衣物和茶具碗碟之类,是必不可少要添置的。现在走通南北的商人少,富贵人喜欢的丝绸和瓷器,在这里数量有限。金国若真是迁都了,物价立马飞涨。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说不定还能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