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月又歪头去看慕容谨,悄声说:“与郭思谨相比,祝小月更让我感到真实。谢谢爹爹。”
“爹爹应该谢谢你。”慕容谨笑道:“等回到了大理,你想学什么,我找人教你。”转话又说:“不想学,就不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有钱,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也不愁吃穿。”
祝小月坏坏的笑道:“我找两个小相公行不行,一个武功高强的保护我;一个心灵手巧的捶背捏腿。”
慕容谨毫不犹豫地说:“三个也行,再找个会唱曲的。”
祝小月忍不住直起腰来哈哈大笑,接着又低下了身,悄声说:“那边有两个人在盯着我看,笑的太大声引人注意了,丢爹爹的脸了。”
慕容谨的声音高了一些:“他们是觉得我女儿长的好看,惊为天人。羡慕我有个好女儿。”
祝小月急急地说:“爹爹,你小声点,别人听到了会笑话的。您觉得女儿好看,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脸都看不见,哪里能看出来好看不看的。”
这话确实被人听了去。
徐县令和郭俭一直在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看父女二人低声交谈,笑语晏晏,接着又开怀大笑。
依着他们二人的级别是没有资格入宫朝贺的,赵瑗特意让张伯拿着他的手令,把他们带了进来。
“我去跟他说句话。”徐县令板着大脸沉声说:“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郭俭拉住了他,想说,世子交待了,不让当众同他们说话。张了几下口,话都没说出来。
徐县令扯下他的手,快走了几步,到了慕容谨的左侧,没带任何情绪的说:“大理国国师大人?我是德清县的县令徐忠厚。”
然后又对祝小月说:“小谨,你不记得我了吗?”他向郭俭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记得你爹了吗?”
祝小月向郭俭望去。
一位清瘦儒雅、面色惨淡的中年男子,腰杆很直,崭新的深蓝色衣衫非常合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潇洒飘逸。
祝小月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眼前晃动出一名女子的脸,脸色苍白病弱,却极是柔美。
“徐大人何事?”慕容谨客气地说:“这是我女儿,叫祝小月,徐大人认错人了。”
徐县令盯着祝小月,对慕容谨说话:“她五岁的时候,我就领着她去街上买糖葫芦;七岁开始穿着男娃的衣服去上学堂,我就时常去接她;十四岁开始给她张罗着找好婆家。我怎么会认错。不要说只是把脸遮着了,就看根头发丝,我都能认出来。”
这是他该做的事,别人替他做了。慕容谨温和地说:“此地不是聊天的地方,等典礼结束,徐大人若是有事相求,可以到驿馆找我。但你确实是认错人了。”
徐县令准备再驳斥,看到皇帝的撵车从旁边路过。车上的人还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他当即闭紧了嘴。
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人,她身边有谁,总能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到她。
“停下。”
赵瑗在从撵上迈步下来,走到郭俭身边,低声说:“爹爹,待会儿典礼散了,您和徐大人一起随张伯到府上,午饭在那里用,下午去街上转转,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让您干女儿跟着付钱,我到晚上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