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身着大红喜服,站在普安王府的门前,迎接着一个又一个来贺喜的宾客。
他一遍遍的在心里思索,若是有一天,他继了大统,一定要把皇室的婚礼规矩给改改,改成和民间的一样。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去新娘子家里迎接,然后一路把她领进府里。
这才是成亲应有的样子。
他又想了,若是把这个规矩给改了,皇室子弟肯定都对他感激涕零,夸他体贴仁德。
冬日的阳光明亮,温度却很冷淡。
赵瑗愉快的心情,随着越来越冷的寒冷,一点一点的流失。
为了不显得那么臃肿,清晨他穿好礼服,又脱了。那时候李贵已经回了永和宫,他对身边侍候的人说,今天肯定忙,来回跑腾的,穿这么厚肯定是热。
于是在下人诧异的目光中,脱了里面的棉衣,才又小心地把礼服穿上。
没了棉衣的阻挡,冷风穿过礼服,轻松的路过内衣,一阵一阵的扑在肌肤上,赵瑗直想打哆嗦。
婚礼应该订在春天了,春暖花开的多好,新娘子还可以偷偷的从马车里探出头,看看路两边的野花。这样,就不会觉得路太漫长,太寂寞无聊。
尤其是春天暖和,不会冷。
也不知道迎亲的队伍走到哪里了,她冷不冷?
有没有穿棉衣?
还有,她那件粉红的小棉袄是否随着嫁妆带来了?
唉,带也没有用啊,肯定在柜子里。
就在这时,张伯走过来低声说:“世子脸色实在太难看,铁青铁青的,哪里有一点成亲的喜气,多笑笑。”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又说:“笑不是很容易吗?把嘴角往两边扯扯。”
脸冻僵硬了,赵瑗费力的扯了扯嘴角后,不安地问:“这么冷的天,新娘子会不会因为太冷,觉得成亲不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张伯说:“就是天下下冰雹,把轿子砸扁了,自己走到杭州来,她也是喜悦的。”
赵瑗搓了搓脸,满是期待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