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羿轻笑了一声说:“你不会以为,这两天他对你好一点了,就是接受你了吧?他这辈子不可能真正的接受你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想。”
“岳将军是世子的恩师,还曾几次上书圣上,让立世子为太子的。一日为师,终为身父。你的靠山秦太师,把此人害了。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化解得了。”
“我不想听你说了,你出去吧。”
“现在有韩如意和慕容小花,以后还会有人。”宋羿脸色里带着明显的哀伤,语气也几分的无力:“为什么要留在一个眼里没有你的人身边呢?”
“你出去。”
“七年前的上元节,在杭州,你给过一个小男孩一串糖葫芦,你还记得吗?你跟随父母来的,那天你穿了身粉色的锦锻棉袄,绑着双丫髻,髻上簪两朵粉色的绢花。”
“不记得。”
“我以为你是杭州人,以为总还会见到,可后来再也没见到你。直到去年初冬,我跟随世子去德清办差,在街上又遇到了个穿粉色棉袄的姑娘,她又在给别人东西了。”
宋羿叹了口气,“那对夫妇是骗子,你走后,我告诉他们以后要好好生活,再出来行骗,让我遇到,把他们的腿打断。那时候,我知道了你郭县丞的女儿。
想着等回了杭州,备了礼物,再登门拜访。回到杭州,却得到圣上为世子选妃是德清县丞女儿这个消息。我不能相信就是你。连夜去到了德清,然后一早向旁人打探,确实是你。”
郭思谨怔了怔,问:“那天世子在吗?”
“在。他还笑话我,怎么突然多管闲事。”
郭思谨迟疑了一下问:“前天上午,你们做什么了?”
宋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说了:“早上从莲花阁出来后,世子说你在秀水茶楼,让我们去找你。我和李知府去了,没进去门。然后,他们去了新田书院,我接了韩如意的消息,去了枫林寺。”
郭思谨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掉了一个大问题,于是问道:“世子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吗?”
“知道,但他的事没办完,想等把事了结了再回来。”
平江府。
赵瑗和荆小白刚走到府衙门口,正遇着从里面冲出来的李知府。看到赵瑗,急急慌慌地说:“秀水茶楼出事了,世子妃出事了。”
赵瑗脚步未停的进了衙门,听了李知府的详细叙述后,阴寒着脸,厉声说道:“今明两日通知那些在册的人,从后日起,每晚一天换契,价格降一成,田地多收回一成。”
“这……”李知府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赵瑗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竟敢联合起来,向朝廷示威,真是不要命了。”
李知府目瞪口呆,旁边站着的县令,县尉,县丞们面面相觑。
赵瑗咬牙切齿地继续说:“秀水茶楼的事,明摆着是他们干的,这杀鸡骇猴的是想做给谁看呢?是给我看,还是给圣上看?”
他用手一个个指着衙内的人说:“你们马上去通知,凡是半个月内换不了契的,家中三代人不准科考,凡一个月内换不了契的,田地全收,家主抓去坐牢。我今晚回杭州,再调些人过来协助你们,我倒要看看,哪个胆子大的敢与整个朝廷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