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楚的画作就是通过勾勒的景物来形成一种心理上的影响,促使他们选择那唯一的选项。如同很多人看到蓝天会想到白云一样,看到花想到草,看到山想到水,看到某处留白,便想云雾缭绕。
这部分联想带来的感受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画境,而究其出现的根本,还是在画作的景物之上。
看似是那些景物的,但每一个转折都有玄机,每一个线条,都不是随便写实的。
那是在王子楚去后的十年后,纪墨方才钻研出这一条来,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才不得不感慨,有些人的天分真的是让人嫉妒。
如果王子楚没有死,那么,这十年他还会继续成长,到后来又该是怎样的高度?
恐怕不仅是一阶世界的天花板了吧,说不定能下克上捅到二阶世界的程度了。
这样想,用一句“天妒英才”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也许连世界也在嫉妒这样的天才,于无形中限制了他们。
那些师父,每个世界之中,又有几个是善始善终?
这一想,不由有些惆怅,淡淡的伤感弥漫心头,还是有遗憾的。
“… …所以,若要修复先要知道如何制成,便是修复瓷碗,也不是仅仅靠着瓷粉就能完成的,字画之上,更是如此,若不知道文章字句画笔流转,又怎知道该如何修复呢?”
莫秉中讲得颇有感慨,显然学这些也是不容易的,换句话说,学了字画的,起码也能朝着读书人发展了,读书人再穷,将来出头就是“士”,士农工商的地位卡着,手工艺的匠人也就比商贾好一些,却多得是商人瞧不起匠人的。多少匠人明明可以凭着手艺吃饭,还要坚持种地,为的难道是地里的那点儿收成吗?分明是指望还挂着“农”字招牌罢了。
“爹爹竟是都学了,好厉害啊,我也要都学吗?”
纪墨的小眉头皱起来,若是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学习这些,本来他就有点儿手眼难以协调的毛病,后面再努力学手工,会不会来不及?
“边做边学就是了。”
莫秉中说着摸了摸纪墨的脑袋,宽厚的手掌之中带着的温度驱散了风吹入发底的凉气,纪墨感觉舒适,小脑袋在莫秉中的掌中蹭了蹭,细软的头发若瘙痒般,从掌心痒到了心底,莫秉中暗暗加了些力量,又揉了揉,笑着说:“爹爹当初也是边做边学的,你也如此就是了。”
父子相传,便是这般,我怎样学的,便让你怎样学,也许会创造更好的条件,不用吃那份艰苦,但其中的过程总是一样的。
“好,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比爹爹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