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学生茫然地问,不知道林逸秋说的是什么事。
林逸秋停下了浇花。
对付陆家, 从来只有一次机会。
陆慎行活着回国。
从那时起, 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满盘皆输。
他走向画室。
学生没有跟上去, 林逸秋不让别人踏进画室。
他在画室外等了三小时, 还是法院要来人查封财产时,他叫了几声“老师”没人应,他没办法只好轻轻推开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惊呆了——
林逸秋在专心地画画。
他在画一个青年。
青年的面容有些眼熟,学生认出了那是叶朗。
比起燕城美术馆的那幅,这幅画甚至更清晰真实。
可老师的手不是被叶朗划伤了,再也无法拿起画笔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股深深的恐惧浮上他的心头,他慌忙地想掩上门退出去,可下一刻他被林逸秋叫住了:“你在怕我,怕我什么?”
肯定的语气。
学生压下心中的惊惧,摇摇头:“不,我没有。”
林逸秋在描绘叶朗的头发,温柔得恍然是在对待情人。
他已经有五十年没拿起画笔了。
没人会相信一个躺在医院上被划伤了手的人会对林以静的车动手脚,这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他那时还是太年轻了。
换做现在,他能手不沾血地让她死去,哪怕她是自己唯一的侄女。
“如果你是叶朗,你希望是怎样的叶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