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神态终于有了点变化,反问容话:“是热恋期的问题吗?”
容话头一次谈恋爱,他常常被慕别诱哄的晕头转向,但同时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和慕别细水长流。他做出妥协,“之前没说让你去奥地利,我是怕你去了我会分心。但是我现在觉得,不带上你,我可能会更分心。”
容话在慕别右脸颊上的小窝处用指头戳了戳,又讨好的在上面亲了一下,“机票订了两张,你陪我一起去。”
慕别不置可否,搂着容话在对方的额头上重重的落下一个吻后,低低叹了一声:“我陪不了你,去除了湛海外的任何地方。”
容话闻言睁圆了眼,不解又茫然的看着他。他因为容话这可爱的神情,眉眼总算柔和几分,“我从一生下来身上就被刻下了诅咒,这个诅咒把我的灵魂和身体囚困在湛海,即使我现在成了鬼,依然没有办法逃脱。”
诅咒伴随着他生生世世,从生到死,直到魂飞魄散挫骨扬灰之际,才会真正消弭。
容话离开湛海去奥地利,去到他永远遥不可及的地方,看不见,碰不着。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珍贵,怎么可以任由容话离他这么远?
卑鄙的独占欲在他这只鬼的心中蠢蠢欲动,他自私的想把容话和他锁在一起,但又舍不得。
他的小王子,本就该去到更远更耀眼的地方。
这两种情绪冲撞在一起,太矛盾了。
他很长时间没听到容话出声,回过神时,容话眼睛里隐约多出了红色的湿意。慕别在心里暗笑,他的小王子总是这样心软,轻而易举就能勾起对他的同情和爱意。
慕别没把这点龌龊的心思在脸上显露半点,指腹轻抹容话眼尾,温声说:“哭什么?”
容话搂他搂的更紧,语气嘶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呢?慕别在心里对容话说,早点告诉你,和我在一起就要永远被囚在这一隅之地,你再也看不见外边的风景。而我也没有大度到放任你一个人,去感受那外边的天高地阔后,野了心纵了情,再不想回到一成不变的我身边。
想到这里,慕别觉得自己的心思当真阴鸷又卑鄙,可容话大约分毫不知,他此刻亦不想说出他这点阴暗的心思。
“下一个朔月,我会来陪着你。”容话头靠在慕别的胸膛上,闷声说:“不要再把自己锁在这里了,我不喜欢。”
慕别声音变轻,“下一个朔月?”
容话在他怀里点头,“奥地利的比赛只有半个月。”
慕别垂着眼帘,盯着容话的发顶,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阴暗的念头,究竟该不该付诸。
然而容话却不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情,容话有些泄气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像是报复他刚刚吸他血时的毫不留情,“不去参加比赛,怎么拿名次,怎么拿奖金,怎么……”
容话狠了心,泄愤的咬出一个红印,却遮不住他耳廓后的红,“怎么跟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