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花坛中间种着一棵几乎要与教学楼比肩的参天榕树,这棵榕树挡住了大半的天光,使得操场背面的光线稍暗。
慕地野推高鼻梁上挂着的墨镜,从随身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金色的罗盘,他看着罗盘上晃动的指针,喃喃道:“行吧,非要我装次高大上的神棍,那我这人微言轻的就只好做呗......”
他说完,嘴里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罗盘上的指针忽然指着一个地方停下来不动了。
慕地野拉低墨镜,瞧了一眼罗盘,自我怀疑道:“难道走狗屎运了?被我歪打正着蒙对了?”
他拉好口罩重新戴好墨镜,跟着罗盘指出的方向连下四层教学楼,一直到了平层的操场。指针朝向的是教学楼的北面,也就是背面的操场。慕地野不疑有他,继续跟着罗盘走,最终走到那棵植着榕树的花坛下。
慕地野往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把墨镜往下拉低几分,一脚跨上花坛。他按照罗盘的指示,踩着松软的泥土,一脚深一脚浅的行径。和榕树相隔三四米之时,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从树上猛地跳下,吓得他六神无主,罗盘掉进泥里。
“何......何方妖孽!”慕地野颤声呵斥。
戒刀站在树下,手中拨动着一串佛珠,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时之间竟没有应声。
容话从电话里听到乔豆豆意外受伤后,赶到Moom餐厅时,看见盛玉宇手里正拿着馍馍,在喂给乔豆豆吃。
“玉宇,豆豆没事吧?”容话赶到盛玉宇身旁,看着乔豆豆额头上的伤口,担忧的问道。
“话话你来了啊!”
乔豆豆拿过盛玉宇手里的红豆馍馍,开始自发的吃着,盛玉宇便把装满馍馍的纸袋放在乔豆豆跟前方便对方拿。站起身对容话道:“老板娘说她额头上缝了几针,伤口比起别的孩子来不算严重,但就是从受伤之后不怎么说话了。”
“估计是被吓着了。”容话道:“乔女士去哪儿了?”
盛玉宇指了指休息间的方向,“一天一夜没睡觉,刚刚实在撑不住了。”
容话十分理解的点头,又将目光重新放回乔豆豆身上。
小姑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手里的红豆馍馍,安静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豆豆的幼儿园到底是什么情况?”容话询问,“校方有给出回复吗?”
“没呢。”盛玉宇摇头道:“我刚刚去幼儿园给豆豆买红豆馍馍的时候,门口围满了人,警察、记者、看热闹的、拉横幅的都有。太乱了......”
容话若有所思,既然出动了警方就证明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不可能撒手不管放任这些孩子无故受害。
盛玉宇抽了张纸巾给乔豆豆擦了擦嘴,乔豆豆起初还有些闪躲,但盛玉宇的动作足够温柔,让乔豆豆感觉不到敌意,便放任对方帮他擦着嘴,自己则继续啃着馍馍。
盛玉宇把擦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话话,我今天在路上见到一个和尚。”
容话从思绪中抽离,问道:“有发生什么事吗?”
盛玉宇说:“他在街道上乞讨,还被路过的城管赶走,三天没吃饭挺可怜的,我就请他吃了馍馍。”
容话中肯的道:“那你可能被骗了。”
盛玉宇睁圆眼,“我怎么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