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话撑着伞,走到慕别身前这样问着。
慕别放平琴弓,曲音戛然而止,“以曲音抒发心中烦闷。”
“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容话面无表情,“你在扰民。”
慕别仰头,雨丝沿着他的左额蜿蜒而下,他却笑得温和:“情非得已。”
容话蹙着眉将手中的伞往前移了移,遮挡住慕别头顶的雨,半晌,问:“为什么故意吓唬我?”
慕别站起身,用湿漉的手握住伞柄,连同容话的手掌一起包裹在掌心里,“因为不想骗你。”
容话被他手心里的凉意刺的缩回手,雨伞的主动权到了慕别的手中。他问:“所以你是故意暴|露身份,想让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慕别颔首,“是。”
容话只觉得这句托词极为敷衍,“你要是想告诉我,只需要动一动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容话,我不是人。”慕别突然向容话靠近一步,“我就这样告诉你,你信吗?”
容话顿住,慕别适时的更近一步,了然道:“看吧,你是不信的。”
“那你也应该用其他的方法,而不是——”容话抿唇,又松口,“用那种血腥的方式。”
“是我心急了,不该吓到你。”慕别温声说:“我跟你道歉。”
容话望向慕别的脸,他神情中含着真挚的歉意,似乎真的在因为那夜的事情感到自责。
容话隔了良久,别开眼,“都过去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慕别紧接着问。
除了那晚上的骇事,严格来说,慕别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朋友。性格温润,善解人意,为人体贴,容话和他相处这段时间,十分融洽。
容话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是。”
慕别脸上的浅酒窝现出来,“那就好。”他从外衣的内衣袋里摸出一部黑色的手机,递给容话,“手机,别忘了。”
这是那夜混乱的打斗时,掉在家里的手机。容话后来也试着在家里找过但没能找到,不曾想是被慕别拿走了。
容话接过,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慕别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我说过,这是预付的房租,不用给我。”
“但你现在应该不用再住我家了。”容话平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