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
容话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站在马路对面,发丝凌乱,像是经过了激烈的长跑运动,胸膛起伏的幅度肉眼可见,他又喊了一声,“慕别!”
慕别垂下弄发的手,逆着光站在原地没动。
容话从医院一路跑到看守所,将近两公里的路程,累的他气喘吁吁。夜风趁着他喘息的间隙,悄无声息的钻进他的肺部中,容话被呛得狠狠咳嗽,每咳一声都拉扯着脆弱的神经,难受的他控制不住的蜷缩了一下身体。
等容话从那股疼痛中稍缓过劲来,他便立刻穿过马路,走到慕别的身边。他双手抓住慕别的胳膊,急切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为难你?”
树影斑驳,慕别的面容上被打上的几道阴影,这样看着便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冷,不像平常那样温和中带着笑意。
“慕别?你怎么不说话?”容话焦急,“卢老师说你的身份档案出了问题才没被保释出来,你现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慕别垂着眸,视线停留在容话心急如焚的脸上半晌,“没出状况。”
“身份证过了有效期,重新办了一张。”慕别说:“我被放出来了,没事。”
“真的没问题了吗?”容话还是担心,“卢老师说挺严重的。”
“没问题。”慕别眼中噙了点笑,“警察叔叔知道你来接我,特意把我放出来和你团聚。”
听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容话如释重负,他松开慕别的手臂想要说话,却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忙背过身去,不让自己的窘境被人看见。
慕别从旁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容话的额头,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后,问;“谁让你出的医院?”
容话咳的嗓子眼发疼,摇头道:“是我自己......”
慕别好笑的望着他,“盛玉宇他们人呢?没看着你?”
“我来找你。”容话哑声说:“他们看不住我。”
他在病房里昏睡了两天,慕别就在拘留所被拘留了两天,盛玉宇他们虽然给他解释了慕别被捕的前因后果,让他安心养病不要担心。
但事情因他而起,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着急?
慕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他的身形好像比之前更为单薄,面色病白如纸。头发也乱了,垂直的弧度变得有些曲卷,连平时出门要打理头发的步骤都略过了。
他的视线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到容话的唇上。
这张唇几乎没有血色,此刻似乎还因缺水起了皮,唇皮翻卷露出微红的血肉,晃眼一看,竟还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无需用过多的水渍舔舐,就能舔平这层干燥的唇皮,将他变得柔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触感?
慕别没怎么回忆便轻易记起。
又薄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