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话根本不接招,说:“我小时候也弹得不好,多练习几遍就好了。”
团团委屈的像是快哭了,支吾半天,说:“可是,我对这首曲子不熟。”
容话哑然失笑,原来这才是根本原因。他重新打开琴盖,“我再弹一遍给你听,这次要仔细听。”
团团瘪着嘴点头,“好。”
容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卡农》的谱,指尖便就着琴键弹奏起来。
他弹得认真,心无旁骛,连他旁边的团团从座位上跑下来时也没能及时注意到。等到曲子要收尾的时候,他才将目光往团团的位置偏移一些,这一面正对着房门,容话没看见团团,却看见了一名正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的女性。
容话看清对方的面容,最后一个琴键弹快了半拍,他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朝门口的人喊道:“卢老师?”
躲在卢蔚澜身后的团团露出半个头向容话嘻嘻的笑,卢蔚澜牵着团团走进来,对容话伸出手,“容话,能让你记得是我的荣幸。”
卢蔚澜,国内最著名的女钢琴家,年仅29岁,便已揽获各类世界级钢琴比赛的大奖,如今在国际上也是十分知名的钢琴家。容话在几年前的一届钢琴赛事中得了冠军,比赛评委中的一员恰好是卢蔚澜,两人便因此有些交集。
容话伸出手,绅士的在卢蔚澜的指尖处轻握了握,“能让卢老师记得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幸才对。”
卢蔚澜长的明艳动人,闻言笑道:“你是那一届钢琴弹得最好,长得也最标志的学生,想忘记都难。”
容话收回手,对卢蔚澜的称赞只是礼节性的笑了一下,“卢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蔚澜把身后的团团扯出来,说:“我和团团的妈是朋友,今天特意来找她妈聚一聚。”她说完,话锋一转,问容话:“你是团团的钢琴老师?”
卢蔚澜是钢琴大家,在她面前称老师,容话有些自惭形秽,便只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团团扯着卢蔚澜的裙子,开心的说:“蔚澜阿姨,小容老师弹得可好了,我可喜欢听他弹钢琴了!”
小孩子童言无忌,容话被夸的十分窘迫。卢蔚澜在团团肉乎乎的脸上掐了一把,说:“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被琴声吸引上来,连你妈妈做的饭都不吃了呢?”
被团团夸和被卢蔚澜夸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容话皙白的面上难得浮现出红润的颜色,“卢老师……”
卢蔚澜冲容话笑了一下,“容小王子,一起出去吃饭。”
容话推辞说:“还是不了。”
他只是来团团家里做家教不是做客的,留在人家家里吃午饭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
卢蔚澜敛了笑,面朝团团,“你的容老师不打算留在你家吃饭了,你妈妈辛苦做的一桌饭菜要白费了。”
团团的小脸又立刻皱了起来,她踮起脚尖来拉容话的衣摆,“小容老师,请你留在我家里吃饭好吗?”
容话陷入两难,“我留下来吃饭不太好……”
团团噘着嘴,想了想,说:“那我还有关于钢琴上的问题要请教你,你可以不忙着离开吗?”
卢蔚澜忍俊不禁,在容话肩膀上轻拍了一把,“看来你是彻底把她的求知欲激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