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醒来是晚上八点多。
换气机一阵轻微作响,房间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清爽,又藏着醒脑的竹香和薄荷香。
繁复的窗帘拉紧密不透风。
卧室里只亮着两盏米黄色床头灯,床边有一排看不懂的医疗仪器在运作。
这些都比不上床边的人。
厉幕遮居家装扮,面朝床边,坐在简单干净的黑色椅子上。
垂眸,手捧一本厚重书籍看得认真。
一觉睡得人骨头发酥,粉唇松动,容恩揉揉眼睛。
“一睁开眼就看见先生,真好……”
厉幕遮放下书过来,“感觉如何?”
容恩双肘撑住床起身,双臂没有力气,还没坐直,无力地跌下去。
“唔……”
“慢点。”
厉幕遮摞起枕头,扶起身容恩靠在上面。
“先生好体贴。”
容恩笑语盈盈拉住厉幕遮大手,在男人想要撤离之前,晃晃头,没有之前晕沉沉的感觉。
“还好,就是好饿。”
生着病,还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是该饿了。
能有胃口就说明恢复良好,厉幕遮将被子往上拉一点。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