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积光提及道门圣人时呵了一声:“为此,我愿意先暂且放下对你的不顺眼,等此事事了后,你想怎么不死不休,我陪你。”
他进来前后,顾盏一直在擦剑。
他擦完最后一寸剑身,眸光比剑光更冷,不答反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你到现在?”
四周温度回升,两人的刀与剑也终于收敛。
谢积光问:“你怎么想?”
谢积光问得模糊,顾盏答得也模糊:“北域。”
他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谢积光听闻这两个词以后敛起笑意:“你疯了?北域是什么地方?你在北域有多少仇家你自己不知道?”
他诮然道:“还是说你想让宿大小姐见见你在北域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腥,让她对你敬而远之?那我可是恨不得鼓掌庆贺啊。”
看起来阴阳两界情报工作做得还算不错。
自从上次误判顾盏实力后,阴阳两界恨不能将顾盏查个底朝天,将所有情报送进谢积光手里。
“谢积光。”
随着顾盏说话的同时,屋内像是覆盖一层厚厚霜雪,沉沉杀气。
有些人生来煞气加身,哪怕不言不语,眉眼里压的戾气也足够惊人。
此刻再无外人,顾盏终于撕掉了他那张浮于表面的,彬彬有礼的皮。
能从北域鲜血里淬炼出来称王的人怎么可能彬彬有礼?
“来跟我说这个,不如先看看自己手里干不干净。”
第二日,顾盏果如其然提了北域。
他又是一派温和有礼,看不出前日晚上半点狠戾而富有侵略性的模样。
顾盏思及仙台秘境里古怪雷劫,特意加了一句:“北域是天弃之地,不受法则束缚。”
换而言之,他在委婉提醒宿饮月,哪里不会有雷劫。
宿饮月眼眸渐渐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