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死了,管不管他是我的徒弟,我还让他陪个屁的礼?直接烧了和你一起下去给你赔礼算了。”
宿饮月:“……”
他看着法家宗主心如死灰,枯如槁木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是很难再对法家宗主生出负面情绪了。
因为有儒门圣人这样一个师父,他已经足够惨。
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惊奇道:“难道我应该有这个指望吗?”
这回说不出话的变成少年:“……”
他清清嗓子,佯装无事道:“你心里清楚就好,那么我把剩下一个选择明明白白地说给你听。”
“舍弃宿家的身份,入我儒门,做我亲传。”
其实这选择说不上差。
宿朝鸣对宿饮月的疼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无论名义上舍不舍弃宿家的身份,宿饮月皆是宿朝鸣掌中珠心头肉般的独女,分毫不影响他该有的地位。
而儒门圣人亲传的身份,本也不比宿家少主的低。
遑论还能借机脱险。
情理上来说,宿饮月没有不应的理。
宿饮月静静未言。
法家宗主倒像是条被戳到尾巴的喷火龙,从死灰堆里熊熊烧了一把怒火出来,正想跳起来喷火时,被礼家宗主一把按了回去:
“师弟。”
他看着法家宗主,向来和稀泥做好人的温吞眼眸里,有截然不符的清醒。
因为看得清醒,自然而然生了怜悯。
“没用的,师父决定的事情,便是彻底定好了。”
宿饮月望儒门圣人,另一边顾盏和谢积光的对峙到了最极致,半边是最纯粹的不见底暗色,半边是光明浩然,随时随地都会暴起杀人。
受其影响,这一处氛围变得空前尖锐而紧张,如同无形之手上长长的指甲紧掐住了心脏处那一根弦。
“多谢您的好意回护。”
宿饮月这一句道谢诚恳极了。
儒门圣人曾经护过原主性命是真的,如今想要好心给他一条退路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