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道之本,不应当在民心,而应在实绩。”
宿饮月脑中想了很多,掠过许许多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最后慢慢说道:
“一百种人一百种人心,人心轻浮易变,从来不该是被指望的东西。证道天下,顾名思义,只有当你的道为天下所做的,能比旁的道都要多,都要好时,自然为天下认可。”
陆亭下意识想要启唇反驳。
但他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该在何处反驳,只能小声道:“道门的先辈不是这样说的。”
“先辈说的,一定是对的吗?”
宿饮月反问他。
他实在是很想反手一本唯物论砸到陆亭脑门上,但是思及自己手上没有唯物论,在这个世界寻一本唯物论出来的想法也实在是不切实际,只好遗憾地暂且按耐住这个冲动:
“你们先辈传的道,不也一样没人听?”
陆亭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无礼。
但仔细想想,宿饮月说的事实如铁不容反驳,他这句无礼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亭思来想去,最后以长长一揖,代了一句无礼斥责。
他利落转身,再无废话。
宿饮月也在原地出神。
陆亭所说的,天下证道这个规则,给了宿饮月很大的震撼。
法家宗主如此急于动手,宿饮月不难想象到往后天下动荡的局面。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宿饮月想了半晌,忽然失笑想道。
他的血脉并不和这个世界相连,所有的最大牵系,也就是这里人对他的好。
想到此处,宿饮月舒了口气,喃喃道:“毕竟我只想安心练剑啊。”
谁打过来,便拔剑打回去。
另外一边,顾盏和萧凤辞的对峙也到了极致。
这两人分明一个冷漠深沉,另一个缜密沉稳,都不是什么一点就着的角色,偏偏见了对方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不拔剑不可收拾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