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何家,其他的宗门世家,乃至于宿家,你敢说你没有暗线埋在阴阳两界?”
宿朝鸣一时语塞。
谢积光代他回答:“活到你们这个年岁,修到你们这个境界的人,谁不惜命?谁不怕哪天不明不白地被阴阳两界暗杀,谁敢不埋点眼线充当耳目?”
这位阴阳两界的界主,难得现出一点与他身份相衬的洞明来。
但他洞明得又相当随心所欲,像是无事不可言的少年,直把宿朝鸣问得有点发懵。
“所以说啊,别人常说修仙是修心性修大道,我看你们修来修去,争权夺利,修出一肚子机关算计,也和凡人没差多少。”
宿朝鸣刚想愤怒指责谢积光身为最腥风血雨的组织领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就见谢积光往后一靠,又恢复慵懒意态:
“不像我,从头到尾都是为赚钱,多纯粹。”
“……”
宿朝鸣愤怒的质问卡在喉咙里。
他咽下质问,努力冷静道:“何家对阿月做的事,我留着慢慢还。但他们那个暗线,我今天必要他付出代价!”
“恐怕不行。”
谢积光将水镜中形式收入眼底,毫无同情地抱歉道:“真是遗憾,有人抢在你之前把他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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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为何家向我动手。”
宿饮月向副手道。
萧凤辞解释完原委后,室内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是反转太大还是单纯不想说话。宿饮月闲不住,在沉凝氛围中做了头一个开口的。
他作出叹息模样,眉间的轻愁是罩着弯月的烟,看得人心头一起揪起来:“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必定很难受,你觉得全世界都不说人话,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思维,不听你解释。”
“我也有过这种感受。”
比如说谁都相信他对顾盏情根深种的此时此刻。
副手眼底暴起血丝,狠狠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宿饮月更同情了:“我知道,你还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你,你本来差一步就可以成功,完成毕生夙愿,结果被全世界针对,功败垂成。”
“我也有过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