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转头对身边人道:“今日起,我少林寺封山十年,再不涉足江湖中事。”
心烛、心灯、心树大惊失色:“大师兄,这万万使不得,今日我等就是拼着往生极乐,也不能让这恶贼带着易筋经下山。”
心湖长叹一声:“禅宗明心见性,沉迷武道便落了下乘,这些年来我身为方丈,只沉溺于如何扬我寺声威,反而疏于对众位师弟和弟子的佛法修行,少林外名因我儿盛,以至于引来心鉴和百晓生的觊觎,即使这次不是焱公子,他日也会引起其他魔考。”
僧众皆默然,无言以对。
闻他将自己形容为魔考,焱飞煌只是失笑,他身法施展开,飞纵离去。
心湖心中的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上官金虹再度出山的消息以及传开,少林寺正好趁机削减声威避一避金钱帮的风头。
少林寺今日镇寺之宝都无法保全,此事不日就会传遍江湖,到那时众人必然会看低少林,加上封山之举,上官金虹再欲杨威,便不可能来强攻少林,毕竟焱飞煌仅仅一人便击溃了少林寺,少林数百年的声威折于一人面前。
比起来犯少林,恐怕上官金虹会对夺走达摩易筋经,风头大盛的焱飞煌兴趣更多。
这是祸水东引的谋算,心湖自然不会当着众僧的面道出。
千百年来少林寺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劫难,这不是少林第一次低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少林新一代长成起来,再掌白道牛耳,到时候又有谁会记得这段屈辱往事。
焱飞煌明白心湖的算计,他甘愿配合心湖。
这本就是各取所需。
焱飞煌求的是扬威江湖的近名,心湖求的是绵长不绝的远利。
焱飞煌出了少林,见林仙儿依旧在原地等着他,他去时松林影乱,归来时雨雪霏霏。
漫天飘雪之下,越发衬托出林仙儿的明媚艳丽。
焱飞煌离开时没有点林仙儿的穴道,更没有下毒威胁于她,她本有机会逃走的,但她却没有走。
少年眼神一动:“如此大好机会,你为何不走?”
林仙儿妩媚一笑道:“焱郎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焱飞煌琢磨了一会儿:“先来句假话吧。”
林仙儿道:“奴家舍不得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