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记得当时,就在这里,就在这织芳殿中,文帝赐给我家主子三尺白绫……可怜那时仍嗷嗷待哺的十皇子……
主子求文帝饶过十皇子一命,文帝最后叹息,终究是自己的骨肉,不会为难,所以主子才会含笑九泉……
犹记当日,主子将我派遣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主子那具冰冷的尸身……当年的十皇子也不知去向……后来我在宫里好心的老太监处得知,
文帝把十皇子丢给一个根本不受宠的淑媛照顾,当年奴婢若不是想着家中尚有病弱双亲,我也早就随主子去了……”
听着她娓娓道来当年之事,而后擦拭着那双本已可怖的空洞眼神。
羽蜜紧锁眉头,侧身看着一直呆愣在那里的莫良辰,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最后又安抚的抓紧他的手背,低声说道:“良辰,无论事情是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似乎是听到了羽蜜的话语,瞎婆婆突然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哭着哀求道:
“摄政王,你是摄政王对吧?不,不,你是皇长孙,你是,你是皇上的亲哥哥啊!奴婢求求你了,千万不要伤害皇上啊!当年主子为了保住十皇子的性命,可是拼尽了所有啊……”
莫良辰全身微微颤抖,最后压低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说道:“你,你说这这些都是空口白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你……”
“有,奴婢有证据,奴婢这里有当年我家主子留给皇上的血书,还有……还有当年买通的那个太医提供的真实受孕的日期,你一看就明白了……”
说完这些话,瞎婆婆丢了拐杖,颤巍巍的从怀中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拿了出来,摇晃着想要递给莫良辰。
羽蜜看着似乎已经失去勇气再向前一步的莫良辰,轻叹一口气,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那已经满是泪水浸透的斑驳锦缎握在手中,只觉得压得自己手腕好似有千斤重。
羽蜜转身将东西放在桌上,莫良辰徘徊犹豫的许久,最后才轻轻的挑开锦缎……里面先是一张有些变色的黄皮纸,下面压着一条似乎很是陈旧的罗帕。
莫良辰慢悠悠的挑开了帕子,上面是触目惊心的已经有些发黑的血字,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关于凌墨风的身世之谜,
一些地方早已晕染开来,想必当年书写此书之人当时的心境可见一斑!
莫良辰看着血书最后那铿锵有力,几乎是有些愤怒却又无奈的笔迹,字字句句都写着让凌墨风务必替自己的生父讨回公道……
似乎被眼前的事实彻底镇住,就算想要再次逃避,却也避无可避;莫良辰嘴角划上一丝苦笑,而后心不在焉的摊开了那张黄皮纸,
上面的生辰八字正是凌墨风的无遗,但是记载着受孕的日期,却恰恰比宫里记载的早了一个月有余……
最终无力的放下手上的一切,莫良辰此刻竟有些仓惶无助,原本最渴望的亲情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