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以愉快的氛围结束了,看起来这个小游戏的确如王后所说的无伤大雅,然而凯瑟琳和玛丽在楼梯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看到王后气势汹汹地对着索莫斯大吼大叫,严厉地斥责他白长了一双眼睛,将蛋糕分错了对象。
玛丽用轻蔑的语气道:“蛋糕是厨师做的,然而所有的奖励和诅咒都是上帝赐予的,谁也无法拥有上帝那样透彻的双眼,能预知自己的未来,连厨师也不能。”
“玛丽哦,玛丽,”安妮看着她,也挑起眉毛,露出孔雀一样机灵且轻视的眼睛:“你以为你能逃脱诅咒和惩罚?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凝聚在你头上的纱幕一样的阴影,那是什么呢?那是即将到来的不祥,那是近在眼前的诅咒,你被诅咒失去荣誉,失去高贵,失去一切……”
玛丽气得死死捏住双手:“这恶毒的诅咒只有你这巫婆才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会怕你,被你吓到?!你以为自己揣了一个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诅咒你生下的孩子永远不会是男孩!”
“玛丽!”国王大步走来,显然听到了玛丽的诅咒,他大怒地盯着玛丽:“如果让我再听到你对王后说出如此不恭敬的言辞,我就会用鞭子抽你,让你为你的话负责!”
凯瑟琳紧紧拽着玛丽回到她的卧室。
一个侍女走进来:“公主,有你的信。”
玛丽咬咬唇,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信,然后挥手让她出去了,顺便也带上了门。
“……是维克多的信,这是我们的约定,”玛丽犹豫着将信交给了凯瑟琳:“如果他一切都准备好了,而且确定无恙,就会给我寄一封空白的信。”
凯瑟琳打开信封,果然是一张白纸。
“他所有写给你的信,玛丽,”凯瑟琳握着她的肩膀:“都给我。”
玛丽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沓信来,这些信件无一不是承载夸张的语言和泛滥的示爱,除了浮夸的花边体之外,每一封信还画了许多爱心,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剪纸娃娃。
凯瑟琳将玛丽的废纸盂取出来,擦了一根火柴,将所有的信件都投入了火中。
“哦不!”玛丽惊叫起来:“我的信!”
“看清楚一点,玛丽!”凯瑟琳道:“这都是你私通的证据,每一封都有可能成为指证你不检点的证据,将你的名誉毁掉,陷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玛丽忍不住尖叫道:“难道我没有权利享受一位男士的追求?你为什么如临大敌,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维克多在身份上做了隐瞒?”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临近悬崖,危险已经像迷雾一样包围了你,”凯瑟琳冷冷道:“难道你没有听到王后的话,没有注意到她晚宴上那个游戏的险恶用心?你这个傻姑娘,一直是人家掌中玩弄的对象,你傻到别人可以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地嘲笑你的愚蠢,而你却听不出来她的得意和笃定,对她设计的圈套一无所知。”
玛丽赭色的脸颊越发红了,但她不敢再质疑凯瑟琳,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凯瑟琳的怒火,“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哦,我会为你证明的,玛丽。”凯瑟琳将最后一封信投入火中,看着昏黄色的焰心吞噬了洁白的纸张,她脸色变得像帕特农神庙中的大理石雕像一样凛然不可侵犯:“看着吧。”
凯瑟琳的计划本来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然而当她看到在金属凉亭中训练侍卫的爱德华,她的计划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