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筱笑着流眼泪:“是啊,这怎么可能好笑?李暖君,陆清恒死了,那么爱你的陆清恒,很早就开始出现身体排异,他撑了这么多年,还是撑不下去了。”
李暖君脸色白得如纸一般。
程筱筱哭得有些形象崩溃:“我们那么蠢,在他弥留之际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有忘,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他后来才说,他若是好起来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可是,他好不了,可能是你们没福气吧!”
“不、不可能、不、我不相信!不要说了,我不相信。”李暖君捂着耳朵蹲了下来,头疼地快要爆炸,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窒息。
“李暖君,我今天就是过来告诉你,陆清恒已经死了!我们,都是失败者。”程筱筱目光空洞,步步紧逼。
“不,不,不可能,不可以!”李暖君突然疯了似得跑了出去,脚步踉跄,差点撞到咖啡厅的玻璃门,吓坏了咖啡厅里一波客人。有服务员畏畏惧惧帮她拉开了门,李暖君跑了出去,阳光底下才发觉阳光刺目地睁不开眼睛。
因为奔跑掉了一只鞋,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李暖君视而不见。马路上,汽车喇叭滴滴答答没停过,甚至有司机从驾驶座伸出脑袋对李暖君破口大骂。
李暖君苍白着脸,完全听不到了。
她的世界一下子崩塌,她宁愿,陆清恒不回来,不记得自己,也不愿他死去。
最后,头疼欲裂,她倒在了马路上,路人纷纷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
李暖君高烧昏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爸爸李博航和妈妈温静怡还有弟弟李暖阳都在,他们的脸上挂满疲倦,担忧看着醒来的她。
“终于醒过来了,幸好有好心人将你送来医院,要不,你让我们怎么办?”温静怡哭得撕心裂肺,连带李博航和李暖阳都跟着红了眼。
“没事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李博航重复着,安慰着。
“对不起!”李暖君喉咙沙哑,无声落泪。
浑浑噩噩又过了一天,李暖君收到程筱筱的短信,很简短,告知她陆清恒的葬礼将会在三天后举行。
*
葬礼当天,天气如同人的心情,下着蒙蒙细雨。李暖君一身黑色衣服,没有撑伞,站在远处树下,她很早就过来了,只是没有勇气过去。
程筱筱和陆家人哭成一团,形形色色她不认识的人,没有人发现李暖君。
陆家曾经是翰市大腕,来追悼的人很多,李暖君脸色平静地看着人来人往,直至出现她熟悉的面容,苍白的脸才浮现类似崩溃的神情。
陆清恒的亲生母亲陈佩芝,当年和舅舅一起伤害了陆清恒的女人。李暖君舅舅判了15年,陈佩芝是帮凶,判了5年,去年就出狱了。此时此刻,陈佩芝穿着一身黑色衣服,面容依旧姣好,但是神色憔悴,看得出来,她过得也并不好。也是,没了陆家的支撑,她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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