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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的功德碑立在俭沙江附近,俭沙江是一条隔开益州和洽州江流,从容郡到俭沙江这一段距离,马车在水泥路上也行走了五日。
不过较之往日的绕路,依然是节省了不少的时辰。
今后想从容郡去洽州的商贾,想必也会选择这一条水泥路节约时辰。
这条路已经修建快半年了,上次听席瑞所说已经快横穿洽州。
但接下来的路薛蘅便不继续走下去了,出来散散心半个月的时辰也差不多,等回到定康县过不了多久便是炎炎夏日。
到了功德碑所在的地点,薛蘅掀开车帘,便看见凉亭里已经坐满了歇脚的路人。
在凉亭的最中央便立着薛蘅的功德碑,在功德碑的背后还雕刻着薛蘅身穿道袍的模样。
薛蘅原本对于这块功德碑的制作是很满意的,她觉着洗月道长以及洗月道长的生平记事会在这条路上流传开来。
不过当功德碑立在道路上还没有过去几日,她便开始后悔了,心里觉着这样做太羞臊了。
别人的功德碑无论是修建成什么样子,最后也只会将自个狂夸猛夸,就她一人还要将自己的相貌给刻上去,来来往往的行人定然会注视她的容貌。
“道长,咱们也去凉亭中歇歇吧!”宫绦看着正在出神的薛蘅。
薛蘅回过神来:“将马车停在路边,等路人走了我们再去吧!”
洗月观请来雕功德碑的石匠手艺不错,功德碑上的她惟妙惟肖,而且她现在便穿着道袍,若是到了凉亭里定然会被路人认出来。
不过薛蘅不去凉亭里,不代表正在凉亭里歇息的路人不会对她的功德碑议论纷纷。
“这就是洗月道长啊!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长了一双死鱼眼,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小姑娘的神采。”
此人感觉薛蘅就跟他娘嫁出去的姐姐似的,没有年轻女子的天真无邪。
胖公子旁边的小女孩附和道:“车姐姐不是都说了吗?洗月道长专横跋扈也丝毫不通人情世故,和家人的关系都不好,自然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
这功德碑上的人像,倒是将车薇心中洗月道长的模样,全都刻出来了。
这个石匠的功夫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