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她:“怎么了?”
“没,就是,你能不能在这儿陪我一下?”
他哂笑:“怎么,害怕啊?”
是啊,怕死,不行吗?
她说不了太多话,就眼睛眨巴眨巴,当作是回答。
“我不走,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先睡。”
他端着碗盘下楼去了。
舒眉躺在床上,病痛没怎么减轻,但心里却好像平静下来,就好像知道,只要他在这里,就不会让她有事。
额头上的冰袋换了新的,手足也重新用温水擦过……她意识朦胧之际,看到陆潜坐在床边,吃着她没吃完的那盘苹果,时不时探手摸她体温,看是否已经出汗。
恍惚间像是回到很小的时候,她爸那时还没有外遇,全副心思放在家里,她生病的时候,都是由他背着送到医院去打针,又从医院背回来。
卧床休养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喂她吃饭吃药,问她想吃什么水果。
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这话也是爸爸教她的。
谁能想到,她现在要跟医生过一辈子了,连苹果也是医生削的呢!
想想觉得有点滑稽,不知不觉嘴角就扬上去了。
陆潜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或者单纯就是发烧烧糊涂了,等会儿烧高了说不定还要说胡话来着,更不敢走开,只得在床边守着。
好在她也就哼了两声,开始冒汗之后,他拿开了冰袋,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掉汗水,看她渐渐从痛苦中平静下来。
她从小身体皮实,大概也不怎么发烧的,对退烧药格外敏感,出的汗把衣服全浸湿了,他只好又找来干净宽松的衣服给她换。
他收回之前觉得她是黄毛丫头豆芽菜的想法——她身体饱满、匀亭,已经是充满女性魅力的体格。
他这个做丈夫的,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头一回得见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