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初墨玦松开了搭在云澈腕上的手指,直起身来,朝风云烈微微点了点头。
风云烈略松了口气,眸光落在云澈苍白的俊颜上,幽邃的瞳眸里仍透着自责与愧疚。
是他疏忽大意了,不该让云澈独自去调查追踪货运码头那边的线索,这段时间他太忙碌,有些应接不暇,甚至有些忽略了他的小妻子。
眸光一落,移向那颗趴在床边的小脑袋,忽然心生深切的无奈,再神通广大,他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长不出三头六臂,分身乏术。
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了,风云烈顿时眉头一蹙,生怕吵醒了他的小妻子,扭头看向大步冲进来的魁伟男子,用不满的眼光阻住了他的大呼小叫。
蔺傲一脸焦急担忧,他得知云澈受伤,连夜从密训基地赶了过来,当年卿离的不幸,在每一个人心头都覆上了难以抹去的阴影,这一路揪紧了心脏,直到冲进这个房间,看到好端端躺在床上的云澈时,一颗心才稍稍落定。
他盯着昏睡的云澈,眸光在床边趴着的女孩身上扫了一眼,尽力压低着声音问道:“澈怎么样了?”
“放心,”初墨玦明白他心中忧急,立刻回道,“他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
蔺傲紧绷的面色一松,粗粗地呼出一口气,盯了云澈一会儿,眸光移向一旁的女孩。
“她怎么也在这儿?”他问。
风云烈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似生怕蔺傲吵醒他的小妻子,大手轻轻一覆,掩住了女孩的小耳朵。
初墨玦见风云烈不语,只好代为回答:“你知道的,澈从小就很抗拒别人过于亲近,不要说甄臻,连小暖都不行。”
蔺傲微微一怔,从他这话里回过味来:“你是说,他只要这小丫头守着他?”
初墨玦垂眸,抿唇不语。
蔺傲有些愕然,眸光在云澈苍白的面色上一扫,又看向睡着了的小丫头。
“都困成这样了,守什么守?还不弄回房间睡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压低着嗓音,语气似有些不满。
风云烈瞥了他一眼,眸光落向熟睡中的小丫头时,顿时便柔软下来:“就算再疲倦,她也要守在这里才会安心。”
蔺傲皱了眉头,半晌才忽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澈的身手,怎么会轻易受伤?”
风云烈微微扬了扬手:“去书房说。”
说着,他站起身来,不愿在这里吵醒了他的小妻子,转身看向初墨玦:“还是让甄臻来一旁守着,不靠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