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琛这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其中的次卧被改成了书房,主卧里摆着一张双人床,里面零零散散的摆了不少他的东西。唐林住在这时,基本是和他一起睡。
小时两人互相去各自家里住,大多是挤在一个床上。而且他本就是个直男,念书时去同学那玩也没少和人挤着睡。再加上他知道周景琛不喜欢‘唐林’,甚至怀疑对方的某些取向因为没这个人捣乱,可能已经变的正常。因此这么多年,也没太在意,反而渐渐的习惯了睡在主卧。
周景琛瞧他出来,把热气腾腾的杯子推给他。
杯子里黑乎乎的,闻起来还带着股刺鼻的姜味,唐林迅速退了几步,
“你是打算毒死我,然后继承我全部财产吗?”
周景琛白了他一眼,“是啊,毒死你好霸占你的一切。”
他换了套纯色的家居服,身上那股子清冷又疏离的淡漠少了不少,看起来稍微平易近人了些。可惜人还是那个人,说一不二的主。
他硬是把杯子塞到唐林手里,然后给了个你不喝试试的眼神,转身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唐林的性子向来软和好说话,两人在一起时,多半是他听对方的。即使偶有反抗,被哄了几句也就那样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还有周景琛那特色的低沉嗓音,“喝完了,赶快去睡觉。”
唐林‘哦’了声,对着那黑糊糊,味道可疑的东西努力开导自己;良药苦口,真要是冻着生了病,谁都麻烦。
他想明白后,认命地捏着鼻子,将里面的姜茶彻底喝了个干净。
可惜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的竟发了烧。
周景琛离他很近,唐林的身子很暖和,像个暖炉一样和他冰冷的体温完全不同。他一向贪恋这种温度,原本打算等人睡着了,就像往常一样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可今晚不知怎么了,那家伙翻来覆去的翻身,折腾好几次,似乎不太对劲。
唐林正趴在床上难受,只听‘嗒’的一声,屋子里瞬间亮起了灯。他被灯光刺的眼晕,扭头就见周景琛黑着脸坐在他身边。
他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神情更是说不出的萎靡。
周景琛皱着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燥热。
他立刻去客厅拿了体温计,给唐林测温度,等瞧清了上面的数字,脸色更加难看。
唐林脑子还有些不太好使,放空了半天才发现他下床去换衣服,没一会就收拾妥当站在自己面前。
周景琛把外套披在他身,扶着他问,“能起来吗?”
唐林点点头,撑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然后换了裤子跟他一起下楼。
两人打车去医院挂了个急诊,夜班的医生让护士给他重新量了下温度,瞧着上面的数字确实高,便让周景琛带他去住院部挂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