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便垂下头,盯着地面上窗帘的影子发起呆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海遥假装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变化,神色如常地进了盥洗室。等他出来的时候,轰冬美已经拎着买好的早餐进了病房,笑盈盈地招呼他们快来一起吃早餐。
她的心情也许未必会有多越快,但她显然只想将积极昂扬的一面展露在人前——这是属于长姐的温柔。
食物热气腾腾的香味弥漫在鼻端,轰焦冻僵硬的肩背似乎放松了些。他沉默着点了点头,乖乖坐到了桌边。
三人吃完早餐的时候,安德瓦才姗姗来迟。
他眼眶底下一片青黑,显然这两天过得也不太美妙。
确认轰焦冻的情况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换药、饮食忌口,就不会留下除了疤痕之外的后遗症,安德瓦便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开车载着三个孩子返回轰家宅邸。
一路上,轰焦冻都没对安德瓦有个好脸色,也并不理会他的问话,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偶尔视线交接,眼神中的憎恶也毫不掩饰,看上去已经是对安德瓦恨到了极点。
等到进了家门,他便径自上楼回到了房间,将轰冬美担忧的目光抛在身后。
海遥说:“我上去陪着他。”
轰冬美:“那就拜托你了。”
安德瓦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眼神沉沉地目送着小人鱼上楼,然后扭头看向轰冬美。
轰冬美抿紧了嘴唇道:“怎么了……爸爸。”
安德瓦嗓音略微沙哑,“你去帮你妈妈收拾点衣服和生活用品。”
这话的含义昭然若揭,轰冬美微微瞪大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是,爸爸。”
然而,她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做出反抗。
海遥来到轰焦冻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他转了一下门把,发现已经反锁了。
他思索片刻,拉开背包锁链,从里面翻找出了一个海螺——离家的时候走得匆忙,胡乱塞了一堆东西在背包里面,还鬼使神差地带上了这个子母螺。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