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卡姆曷发出轻微地惊呼。
“很困难吗?”夜瑶偏过头,“中原道术都是以血为引的。赫夷部那么多少女,一盆血应该不……”
不等她说完,平复下吃惊的卡姆曷拱手果断地说:“小人会办妥的!”
“好——你去办吧。”
夜瑶摆摆手,翻身又闭上了眼睛。
三日后,一场生死恶战在等着她,这会儿能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吧。
好困,做个凡人……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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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压抑的医寮内,烟气缭绕、药味错杂。楚雅平躺在矮榻上,阖着双眼,面无血色、神情平静,身上盖着一张宽大的白色兽皮毡毯,上面以朱砂画满了龙飞凤舞的符咒。
半沉在地面之下的大药鼎,周围是七层的台阶。火光印在石阶上,跳跃、晃动着,犹如此时房中所有人杂乱的心神。
台阶最上一层,赫夷部的巫医邑舍卢、巫师风达普,还有头发蓬乱的荼荼,分散盘坐在三个方位,对着面前的大鼎发呆。
“不行,还是不行!”巫医将誊抄的小册子翻得哗哗响。
瞄了一眼看似平静的楚雅和兽皮上触目惊心的符咒,风达普拍着自己的大腿嚷道:“还是把她烧了吧!她快要异化了……就算符咒能够压制一时,也绝对撑不到十五。那丫……楚雅族长,会成为部族的祸害!老族长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因为他女儿一人,牺牲掉整个赫夷部!”
“不,不行——”
荼荼摆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烦躁地挠着头。
“夜……哎!神女说了,不能杀人!只要炼出丹药,你们的族长就会没事。没有解决办法,是神女无能;有丹方却炼不出药来,是我们三个无能!既是我们无能,又怎么能用别人的性命来填补?不如一起自裁好了——”
无暇为自己的神仙逻辑沾沾自喜,她不禁腹诽起夜瑶来——说要去修什么要紧的大阵,胡乱用符咒压制着楚雅,丢下一道似是而非的丹方,让自己和两个老头儿一起炼丹,就再也不管这个事了。结果一天天的,只见渤海王在忙活,她总是在一旁偷懒。
折腾这么多事儿,难道是怕风老头惹麻烦,故意找理由把他拖在这里?!
可是,照她这几天的观察,风老头好像也没什么野心,不过是在这个鬼地方呆久了,熬成了一只快要发疯的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