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霜降。过了霜降的红薯才会转甜。就和小毛蔗一样。不过,霜降前就开始吃红薯了。”
过了八角亭,几分钟之后,我们便进入永泰村。道路穿过永泰向炉湾延伸。我将车子停在戏台前的平地上。
说是戏台,其实已经不能演戏了。右边那根大柱子坍塌下来,戏台垮了一半。碎片碎瓦还堆积在角落里。
“咱们是先去朱金山家还是先去东门,珺琪?”出车子我同郝珺琪商量,并把手机和钱包放进她的挎包。
“还是先去东门吧。回头咱们再去拜访朱伯伯,免得他们为咱们准备饭菜。咱们不是带了很多吃的东西吗?还有,现在我可是最富有的了。”郝珺琪拍了拍她的挎包说。
“咱们重逢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了,”我顺着郝珺琪的话题说,“那就听世上最富有的人的话,先去东门,不过,看样子雨马上要下下来了。”
我注意到天上的积雨云越来越厚,白天就像黄昏一般。可不知为什么雨总没有落下。
“你带了雨具吗?”郝珺琪问道。
“我特意挑了一把大一点的伞。”我从车上拿出徐小柔特意为我准备的雨伞。
我们提着吃的东西沿着青石板路往下走。村里大部分黄泥墙都换成了用石灰拌砂浆筑墙的房子。一只狗冲着我们狂吠,接着另几只狗跟着冲我们吠。
“不怕吧?”我问道。
“不怕。叫得响的狗不咬人。”郝珺琪说。
我们往右转了一个直角弯。
“珺琪,你知道吗?朱金山从东门迁过来,房子就做在咱们小学旁。”我提醒郝珺琪。
“是小学过来的那块绿油油的菜地吗?”在我们印象里,永泰小学旁的那块菜地总是绿茵茵绿油油的。
“不是。是再上来一点的田地上。要高出咱们学校一米的地方。很快咱们会经过他家门口。”我说。
“村里有多少家迁过来?”
“不多,只有六七家,他们的房子全集中在一起。也有迁去炉湾、上宋、横山墩的。看,那就是朱金山的房子。最头上一间。”我往我们的右前方指。
在我们的右前方,并排六栋平房,青瓦,杉木屋柱,泥沙浆筑的墙,外层粉了白石灰。
走过这一排房子,永泰小学便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