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蝓使闻言,轻轻点头,挥退左右,让柔儿也出去守门,少顷再无他人,这才与多足使刑天屠言道:“天屠是明白人,这一杯玉酒不仅有助于润养本命蛊虫,还能在危机时催发效力治疗伤患。我蛞蝓芙蓉得知那蛾使佳乐打算做先锋军,料定他必会拉上你一起,我不忍让你受他驱使白白送在前线,所以才设如此酒宴,在暗中助你。”
多足使一听,连忙拜谢,说道:“多谢芙蓉美意,可是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尽然能够博得佳人如此关护?”
蛞蝓使面带哀伤,目露愁色,说道:“你我兄弟姐妹十三人,至今日仅剩四人,难道还要再看着有人白白过这一世,真等到夕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孤独?你我都没有称王之心,就如此随遇而安吧?”
良久,多足使刑天屠才点点头,回道:“芙蓉的话,情真意切,我天屠知道了。只是我既然已经选了跟随蛾使佳乐,不好不出力啊……”
蛞蝓使摆手道:“有金凤留香,留得一命足矣,尽管放手施为。但是……如果经过此番征战,这共主还是择不出来,又该如何呢?”
听了这话,多足使刑天屠可犯难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蛞蝓使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总不能继续无休止地征战下去吧?小兵、蛊虫不也是性命嘛?”
多足使刑天屠思考良久毫无办法,开口问道:“那不知蛞蝓使有何办法呢?”
蛞蝓使眼睛微微一眯,神光骤然收敛,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杀气,小声说道:“不知多足使可敢杀人?”
多足使一撇嘴,说道:“这有何不敢?哪个蛊使杀的少了?”
蛞蝓使一摆手,边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边说道:“哎……我说的是他……”
多足使刑天屠一看芙蓉婆婆在桌子上画的,顿时大惊失色。蛞蝓使一瞧他的表情,不禁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不敢吗?”
多足使四下里瞧了一眼,一抹额头冷汗,说道:“万一失手,这后果……”
芙蓉婆婆一摆手,打断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就下手,我是说在围城之后,如果还决不出共主,你、我就一人一个,取了他们半条命,到时候就由多足天屠这样的仁者上位做这共主,如何?”
听闻此言,多足使刑天屠满脸骇然,随即大喜,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天屠何德何能,竟然得芙蓉如此厚待!”蛞蝓使芙蓉婆婆嫣然一笑,说道:“德者自有神助!”说着拍了拍手,门外柔儿闻声走了进来,见蛞蝓使示意,忙从一旁口袋里拿出一个黑布袋子来。多足使一见,惊讶道:“这不是我赏给传令小兵的吗?”
蛞蝓使从侍女柔儿手中接过来,在手中颠了颠,自袋子里传出来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响声。
芙蓉婆婆轻笑一声,冷声说道:“那传令小兵吃里扒外,得了好处还敢四处多嘴多舌不守规矩,我已经命人将他打发回了老家。有德者名讳,岂能任人污蔑诋毁?”
多足使刑天屠闻言一愣,旋即心里是颇为感动。他是万万没想到,蛞蝓使竟然对他如此关护。先是为了没听到他赋歌而训斥忠心侍女,后又因为一小兵诋毁他的名讳而动怒杀人。就算是他追随的蛾使,对他都没有过如此心意,使他不得不感动。
思考片刻之后,多足使刑天屠当即同意了蛞蝓使芙蓉婆婆的提议。随后二人不谈公事,把酒言欢,席间多足使为了芙蓉婆婆是纵情赋歌,以博佳人一笑,而蛞蝓使更是对多足使刑天屠毫不吝惜地好好夸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