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我大概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小空”吧,老头话中所提及的那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
我和他根本无法交谈,无论我询问他什么问题,他只是颠来倒去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或者干脆沉默不说话。
从外表来看,小空就像是一个安静乖巧的普通小男孩一样,四肢健全,根本无法看出他其实患有疾病。
我将球轻轻放回了他手中。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时,一个穿着红色上衣、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满含歉疚地说道:“这位小姐,您是和忍足先生一同前来的吧。
小空他由于生病的缘故,不会说太多的话,不过,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在教导他、关爱他了。”
女人眼泡肿大、颧骨不自然地凸出,面容饱经风霜,身上围着一条沾满污渍的白色围裙,大概是负责孩童生活方面的老师。
“没有关系,小空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我并没有见到那名叫做“菜奈”的女孩子,似乎是因容貌有损,所以她格外介意暴露在阳光下,或者是同陌生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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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忍足侑士离开福利院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按照原路返回,站在公寓楼下,我突然开口道:“学长,我们去后面的公园散散步吧。”
我一直记得他是用如何向往的口吻描述那番情景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②
浪漫至死不渝,这样一个男人却拥有一个十分朴素的梦想,于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就想要满足他的梦想。
下午六点三刻,带着月桂树冠、驾驶着太阳马车的阿波罗在人间洒下了最后的余晖,而在柔和月光的沐浴下,手持着弓箭的女神阿尔忒弥斯即将走来,她有繁星作伴,这世上千千万万棵植物都要为她的美丽而心神摇曳。
“好。”
我们走在小径上,公园里很安静,鸟雀躲在树木的枝干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偶尔有几束光线透过叶与叶的空隙洒落下来。
“学长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特别特别好。”我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走在石子路上。
将想法付诸行动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是救助他人。
“学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了资助福利院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