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理科功课又好的出奇……”
忍足瑛士说至最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对“无法子承父业”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没想到忍足君是这样的人。”
忍足瑛士闻言眼睛一眨,似乎没有料到我竟然认识他的儿子,毕竟他选取这个熟悉的话题是想借此打开病人抗拒治疗的心扉,进而取得信任,并非是真的想同我闲聊解闷。
我开始回忆起忍足侑士,其实我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似乎在不熟的人面前他总是安静而又疏离地站在一旁,很少开口说话显得十分高冷。
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深蓝色短发,常年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总是站在人群之外,偶然同队友站在一起说话时会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开口道:“听说忍足君是网球天才呢,能够使出200多种绝技,并且能够一眼看穿对方发球动作的漏洞。”
“那只是谣传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上百种招式。”忍足瑛士上前查看生理盐水的余量:“说实话,我无法想象他认真练习网球的样子。
作为父母而言,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渡过他的人生,无论他对于将来职业道路的选择是什么。”
他用一种低沉但却暗含深意的语气道:“想必鹿岛小姐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吧。”
“…………”
我沉默着没有理会他。
最后,忍足瑛士道:“半个小时以后会有护士来更换注射液,下午您需要做一个血小板和凝血酶的常规活性检查。
另外,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独处时可能会出现恶心、呕吐的正常反应,无需惊慌,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点了点头,忍足瑛士微微一笑,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
我重新躺了下来,病房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清脆鸟鸣。
我睁大双眼,呆呆注视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难以想象,“我”或者说是“鹿岛砂糖”竟然患有凝血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