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和傅临山聊了一会后, 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他却在半夜猛地惊醒。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没有半点亮光,只有帐篷外传来的窸窸窣窣虫鸣声。季糖翻个身,可却撞进了男人宽厚的臂弯里。
床铺很小, 傅临山一个人睡都有点窄, 这回两个人睡, 难免会凑得很近。季糖这个角度, 可以看见男人完美的下颔线, 以及若隐若现的麦色胸膛。
傅临山的睫毛很长, 笑起来眼睛一定很好看。
可季糖很少见过他笑,哪怕他后来复活了, 也很少笑。
傅临山习惯性处于浅度睡眠,季糖惊醒的时候, 他也醒了。他很快注意到少年在望他,睁开眼睛, 淡声道:“怎么了?”
季糖一愣,嘀咕道:“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嗯, 去吧。”
季糖的确也想上厕所, 他撩开帐篷的帘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营地驻扎在一个很偏僻的荒原里, 没有半点亮光,季糖摸着黑, 找到一个小树根, 放了水。他回去之时, 看见另一项帐篷里亮起了暗淡的烛光。
他记得这项帐篷里面存放的是武器。
傅临山这支队伍的任务,就是给总部运输武器和重要的文件。
这个时候……里面怎么会有人?
季糖皱起眉,下意识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透过帐篷的窗户,看向里面。随即,他瞳孔微缩。
他看见一名他不认识的胡茬男人,打开了存放武器的箱子,提着一个蛇皮袋,不断从里面掏出黑黝黝的东西,放进袋子里。
季糖呼吸一紧,他虽然没打过仗,但他认得那是什么——手/榴/弹。
傅临山曾无意提起过,他是被手/榴/弹炸死的。
所以季糖对手/榴/弹很敏感。
这么晚了……这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季糖眯起眼。
但他并没有打算进行索问对方,而是默默将对方的样貌记在心里,四五十岁的模样,皮肤很黑,留有胡茬。
不过一会,对方便把蛇皮袋子装得鼓囊囊的,似乎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