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看起来冷冷淡淡,没想到话还挺多。
当真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话也多。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她小时候有多爱哭,有多讨人嫌,闯了多少祸。
宓银枝只当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直到亡命唠唠叨叨说完了,宓银枝才揉了揉耳朵。
“没想到,你话这么多。”亡命垂眸,脸色微红。
“你们既然关系这般好,你那时候到底遇上了什么,才没有回去找她?”
亡命嘴角嗫嚅,呐呐道:“我被官兵抓走了。”
“抓走了?”宓银枝心惊,“那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送我回城的时候,遇上了南蛮商人,我乘机逃脱,然后跟着商队回到了你藏身之地,可是那里早没了你的身影。”
这不废话,这么多天了,还在那里待着,岂不是等死。
后来,亡命跟随商队一路南下,到了南蛮。
当了两年的乞丐,认识了不少道上的小混混,凭着关系办了张通牒。
更名亡命,稍微长大一点便去从军了。
“说起来,我还听说过,宫中有一女药司,研制出了苦参酿酒方,救了不少人呢……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阿枝还活着。”
为了能再见到宓银枝,亡命在军中几番挣扎,冲锋陷阵,最终坐到了参军的位置,也可以和将军们同堂策论。
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哥舒贺齐监军的时机,在他面前张扬表现,最后获得哥舒贺齐的赏识提拔。
也能顺理成章的去代王府拜访。
能见到心心念念十余年的人儿。
亡命说着说着,声音就飘忽了,嘴角扬起一抹笑,为那张冷漠的脸增色不少。
宓银枝瞥了他一眼,心里一暖心道,有个哥哥也不错。